第一章
一条宽阔的河流边,又高又密的野草丛中,一个男人正躲在那里面,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一样东西拼命用手飞快地磨蹭着,本来便是夏季,他这么剧烈地动作,额头上的汗更是如浆一般冒了出来,身边那一小块地方能够清楚地听到他的喘息声,如同要断了气一样。
男人在那里打磨了大概一刻多钟的时间,速度终于越来越慢,喘息也变为了叹息,最后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颓然栽倒在地上。
阮碧臣两只手紧紧蒙住脸,颤动着肩膀几乎要呜咽了出来,自己常年吃韭菜,怎么那话儿还是硬不起来?如今已经是二十大几的人,只因为有这个毛病儿,自己从小到大就是全村人的笑柄,小时候一帮男娃子站在河边比试谁尿得更远的时候,自己从来不敢参与,本以为这种事情等自己长大成人就会自然变好,哪知道如今自己已经二十四岁,正是Jing壮的年纪,身上的rou倒是长得结实,也一把子好力气,可是那玩意儿却半点没有长进,仍然软哩叮当地挂在那里,如同一个布口袋一样,连解手都要小心别沾在裤子上。自己只因有这个病,别说取媳妇儿,走在村子里都觉得抬不起头来,蹑手蹑脚地总是溜边儿,村里的烂嘴老汉便挖苦自己说压根儿不是属龙的,是属黄花儿鱼的。
阮碧臣今天如同最后的狂赌一般又试了一次,然而这一番背水一战仍然是不成,那话儿仍然半点没有昂首挺胸的样子,看来自己又一次翻身失败,阮碧臣垂头丧气,一时间只觉得生无可恋。
他颓唐了一阵,终于一抹脸振作了起来,说了一句:“不过了,找申大师去看看。”
阮碧臣系好了裤子,噔噔噔跑回家里去,打开床头的钱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串钱来,那匣子里就空空如也了,这就是“不过了”的意思,毁家纾难,用后世的语言翻译一下就是:“我破产了。”
十几里外邻村的申大师乃是着名的大仙儿,据说那医术也是出神入化的,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到他那里包好,只要付得起钱,找得到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材。阮碧臣这一次要找的就是他,纵然自己辛苦积攒的家当这一回全搭了进去,为了自己男子汉的尊严和后半生的日子,他也顾不得了。
申大师不愧是半仙儿,居住的地方便与其她人家不一样,房子倒是宽敞,然而门窗却都小的出奇,仿佛有意常年不见太阳一般,房间里黑洞洞的,点了一支蜡烛,照见了空荡荡的地面和挂了一些稀奇物事的墙壁,那墙上的鬼脸血红靛蓝,还加了一种惨绿,看上去恁么让人瘆得慌,然而却不知怎的让人对这里的主人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赖。
申大师坐在房屋中央的一只高脚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刚进门的人,阮碧臣虽然年轻力壮,然而面对这枯槁瘦弱的大师也不敢造次,十分恭敬地将钱献上,吞吞吐吐地说了自己的病症。
申大师让他将那东西亮出来看了看,暗自嘬了一下牙,见过软的没见过这么软的,这简直是得了死症了,给他整个什么法子好呢?于是这大师琢磨了一下,道:“你这个病拖到这样重了才来,非得下猛药才成,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你们那村子不是离河近吗?你去找一条母鳄鱼来,把自己的牛子想办法插进她的身体里去,与鳄鱼交配了,这个病便好了。”
阮碧臣虽然急于医病,然而也不是个一头水的,脑子还清楚着,一听就缩了一下脖子:“大师,这真的成么?那河里的鳄鱼可凶着呢,那一嘴牙就跟刀子一样,咬一口就是一大块rou啊,连骨头都能给咬折了,弄不好要命啊,您给开的这副药是拿着小命儿来治病啊!”
大师很笃定地重重点了一下头:“乱世用重典,沉疴用狠药,你那东西不用这个法子再没个起来的,你可想好了,是要这样如同骟了的猪羊似的蔫头耷拉脑地过一辈子,还是舍得一身剐,情愿冒一次险将这病根儿彻底去了?”
阮碧臣左思右想六神无主,大师是个有派头儿的,见他一直在那里犹豫,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也没时间总耗在他身上,便将他打发出来,让他自己回家去琢磨。阮碧臣走出来后才想到,虽然自己一时还决断不下是否应该按着大师的主意去做,然而那一串钱却是已经没有了,就这几句话就一吊钱啊,简直是金口玉言,太贵了。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阮碧臣得了空闲便在那里发呆,左思右想,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到底生命和性能力哪个更宝贵一些,不过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虽然自己强jian鳄鱼会有一定的危险,然而像这样整天让人家说不是真正的男人,行尸走rou一般生不如死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这件事还未必送了命呢,只要自己挑一条未成年的小鳄鱼来治病,那没长成的嫩鳄毕竟力气没那么大,牙口也没那般锋利,自己只怕还能弄得住,这也算是胆小不得将军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这一天上午,阮碧臣便蹑足潜踪来到河边,拨开草丛四处搜寻,比说当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多时辰之后还真的让他找到一条身量只有将近一米的纤巧鳄鱼,虽然那疙里疙瘩还满是鳞片的皮甲让人一看便大倒胃口,半点想要风流快活一番的兴致都没有了。然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