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做什么生意?”
“还是老样子啊,倒买倒卖字画。”
秦钟手指一点他的额头,说:“没问你明面上的。”
陈宇笑了下,说:“最近在东国开了几家青楼。你什么时候回南国,给我引荐引荐,我也去南国开几家去。”
果然这人还是安不下心。秦钟摇摇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情况。我被那人盯得很死,腿都不敢治,还引荐你。你想整天被人监视着吗?”
陈宇叹口气,皱着眉看他说:“那我自己找路子。”
“南国你就别去了,皇帝告老,局势不稳,生意做不下去。”
“哎行吧。你呢?还接管你爹的香料生意呢?”
“要想做生意赚大钱”秦钟用竹签蘸水在桌上写画了一下,说,“只能做这个。”
陈宇眼前一亮,勾着唇笑,说:“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秦钟摆手,说:“还得麻烦你,帮我联系地方。”
“好说好说,东国我熟,别说一家了,给你找七八家都成。”
“益Jing不益多,咱们宁缺毋滥。”
陈宇走了之后,本来闹腾的府上又安静下来。秦冰河成天跟着张勉跑,又是学功夫又是忙着干活,就没见他闲下来的时候。坐在石桌上喝口茶的功夫,他都想拿着扫把把地上的落叶给扫扫。
秦钟推着轮椅出来,瞥见那人爬到树上去,喊了一声说:“冰河,当心摔下来。”
树上洋洋洒洒掉了些叶子,没一会儿就见到一人影从树上窜下来,跟一只猴子似的。跑到秦钟面前半跪着献宝,说:“十安,你看!”
秦冰河用衣袍摘了些果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看着倒是红艳艳的,晶莹剔透。秦钟拿起一个细看,笑着说:“这是什么?”
“醋栗,我们家那边叫刺儿莓,你尝尝。”
秦钟捻下一颗蒂,含在嘴里,说:“有些酸。”
秦冰河见他没有不喜的样子,说:“一会儿我叫烟姐姐拿蜜糖腌一腌,晒干做蜜饯。走的时候装罐子里给你拿着吃。”
“我家冰河怎么这么懂事。”秦钟摸摸他下巴,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逛逛。”
秦冰河来玉人城上还没静下心好好逛逛,今天陪着秦钟正好四处看。东国的风土人情跟南国并无太多差别,无非是男女都秀气了些,文人居多。
街上没有什么女人出来干活,教育甚严。真要出来找活计干的女人,都是家里贫穷得不行,或者遭了天祸。寻常女子都是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很少出门。
秦钟走到酒楼前就停了,唤秦冰河进去歇歇。
“两位客官,里面请,要雅间吗?”小二一看两人非富既贵的打扮,就主动问到。
秦钟摇头,四处看看,指着其中一间用帘子遮住的靠窗边,说:“就那儿。”
去那儿还有几步楼梯要走,小二见这主事儿的腿脚不便,想给他推荐别的位置。那身后的男人已经推着人往那处走,到了阶梯时,扣住轮椅两侧,竟直接连带着男人一起抬了起来。
手脚迅速又沉稳,那主事儿的坐着像是毫无感觉,头发丝都没动一下。
“一壶碧螺春,半斤酱牛rou,再上叠花生米。”
“好嘞,客官稍等。”
秦钟开了窗,外头正对着大街,小贩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
“十安?”
“嗯?”
“你在想什么。”
秦钟托腮笑了下,说:“你猜我在想什么。”
“江山社稷?”
“高看我了。”
“嗯,那是什么?”
“我在想我们过完年回家要带些什么。”秦钟说着,“这儿宅子留着,等以后再带你过来,也免得颠沛。”
两人说着闲话的时候,外头却吵嚷了起来。秦钟掀开帘子一看,有一卖唱女正被男人扣住手腕狠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