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木头勉,你说钟儿逃出来没啊?”
张勉点头,拿着匕首削一把木刀,说:“少爷给我信号了。”
“那就好。”秦如双托着腮,已经近三十的年纪,却依然像少女一般,披着如墨的长发,晃着腿,说,“钟儿接亲我都没赶得回来,不知那姑娘如何。”
张勉一顿,想起秦冰河那大块头,倏地抽了抽嘴角。选择沉默以对。
“秦姑娘,饭菜在屋内用还是屋外?”
秦如双看看外头黄沙漫天的样子,说:“屋内。”
一个俏丽的丫头便端着饭菜进来,筷子码好后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把饭菜挑挑捡捡的倒进盆栽里,随后从包袱里拿出馒头,一人一个,就着茶水慢慢啃着。
越到最后越要紧张,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秦钟站在树前已经小半个时辰了,就是无法安坐。与原本约定的时间晚了两个时辰,这可不是好现象。
一旁的秦冰河则抓了只山鸡,利利索索的拔毛开膛破肚,肚子里塞了些果子,随后裹上泥,埋在那炭火堆里任它被火吞噬。
秦钟没心思搭话,秦冰河便不吵他,一边整理包袱一边等待鸡rou熟透。
“十安!”
秦钟还没答应一声,便飞奔过来一位少女把他抱在怀里。
“家姐,瘦了好多。”
“没法儿啊,那太子忒不是东西的,顿顿饭菜都下料,我跟木头勉啃了好一阵馒头什么味道?”
秦冰河拿木棍把炭火挑开,用脚踹了踹那火中的泥团,说:“山鸡。”
秦如双凑到跟前,连自己刚刚心心念念的弟弟都忘了,说:“泥裹着能吃吗?”
“能的。”秦冰河等泥塑出形状,用了些力道将泥震碎。一旁汇报情况的张勉挑了挑眉,这小子武功进步神速啊。
外头的泥都碎了个遍,里头包裹着鸡rou的南瓜叶却丁点破裂都看不见。
秦冰河把那南瓜叶挑开,拿出匕首将山鸡一分为二。里头的野果已经将内里染出鲜嫩的红色,他身上也没带盐什么的,便用果子做了个酸甜口的。
虽说不是熟悉的鲜辣味道,但这野果却衬得那山鸡rou质滑嫩甘甜,甚至肥厚的鸡皮也淌出油水来。
秦如双已经小半月没吃上过好饭好菜了,便第一时间扯下鸡腿,也不怕烫,张嘴便是一大口,支吾着说:“好吃!”
讨好姐姐是非常必要的。
于是秦冰河没像往常一样护食,看了眼秦钟后使着轻功上山,心想这天色还没黑,应该能再打着一只的。
“虎哥!昨儿嫂子她们自个儿织的布匹卖了好些钱呢,那店家说要长期来咱们这儿买!”
“好样的。”说话的男人高大威猛,手里攥着一本跟自己毫不相符的账本看,说,“后山的玉米该收成了吧,你叫几个兄弟帮忙收回来,碾成粉面和在馒头里,这个冬天靠着这也能过去了。”
“是,虎哥。”
“虎哥!虎哥!不好了!”有个矮小的男人从外头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走那门前还不注意摔了一个正着,连忙爬起来捂着下巴说,“外头来了个、来了个大侠!把咱们守门的几个兄弟都踹晕过去了!”
“这他妈不叫大侠!这叫土匪!”齐大虎气得直吼他,Cao起兽皮垫下头的长刀说,“叫上兄弟们出去,看谁敢来我双龙山作梗!”
一伙人立刻把那寨子门前的围成一圈,却没人敢上前一步。其中一位俊俏的青年正拿着纱巾细心的给女人围上,一边动作一边轻声劝诫说:“这都是男人围着少些事儿家姐”
另外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旁,不搭腔也没有动作,就这么四四方方的站得笔直。
两人手中也没有武器,可围着的人却不敢吆喝,刚刚自家兄弟可是就这么被踹出去的,自己要是上前,这身板岂不是直接一命呜呼。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寨门打开,齐大虎从里头拿着刀直指为首的青年,说:“哪儿来的兔崽子,敢闯你爷爷的寨子?”
青年不怒,手指弹开那直逼面颊的刀,说:“给了你两百两的兔崽子,现在来要兔爷爷倒履相迎的报酬。”
齐大虎还没细想兔爷爷这称呼怎么来的,看那青年的脸庞,突然把刀一扔,说:“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