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冰河,别不理我啊。”
秦冰河没搭理他,牵着马走到前头,身后背着一个靛蓝色的包袱。
有些失败的“第一次”让秦冰河难以释怀,尤其是十安还调笑他!
过分!
秦钟笑着拉缰绳靠近他,说:“冰河,真不理我了?”
“”
“真不乖。枉我那么心悦你。”
“哼。”
秦冰河闹着别扭,突然一拉缰绳,把一旁的秦钟直接往左侧翻身扑倒,下意识的将自己垫在身下。
两人倒地瞬间,几支飞镖已经将马匹射伤,惊了的马立刻惊叫着往前跑去,图留下一大堆飞扬的尘沙。
秦冰河把秦钟护在身后,说:“兄弟不如现身,干脆利落解决了省得浪费大家伙儿的时间。”
说完,周围的树上零零散散下来些人,正好把秦钟跟秦冰河二人围在当中。
其中一人还是秦钟相识,拉下面罩给他行了个礼。
“秦公子,皇上有请。”
皇上?
秦钟挑眉,这不过半月功夫,连册封大典都完成了。料想应该是齐王准备的,被那小子接了风。
“我身家都在东国,还得去拿着才能回去觐见皇上。劳烦卓公公通报一声,让秦钟能回去见见家人。”
公公?
秦冰河下意识看向那人,身穿飞鱼服,头戴紫冠,手中一把偃月刀拿着丝毫不手抖。要不是那光洁的下巴寸毛不生,谁知道这位是个太监?
卓一跃拱手,说:“既然秦公子违令,那便怪不得卓某无理了。”
秦冰河揽着秦钟的腰,踏到一旁黑衣人的腰腹上,一脚踹开后退出包围圈,捡起地上一根木棍,说:“一起上吧,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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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跃退后一步,喉头的血意压制不下去。内脏像是沸腾起来一般,疼痛得让他眼底发黑。
刚刚还仗着人多势众的锦衣卫,这会儿三三两两的倒在地上,除了他,就没人还站着。
秦冰河也受了些小伤,但却不致命,手里头的木棍已经断裂,那裂缝处都是血迹,不知道伤了多少人。
“卓公公,秦某自视卑微,不能惊扰圣上左右。还望卓公公回皇城能替秦某说上几句话。”
卓一跃勉强站直,摇摇头,喉头的腥甜不由得流到口外,艳红的鲜血将他浅色飞鱼服打shi。
刚刚秦冰河的一伸手他就知道这次硬战赢不了,那人武功高强,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大概是秦钟吩咐过,那人没有下死手,躺地的很多,伤口却都不是致命伤。
秦钟心善,他清楚。没想到随他一起的人,也这般。
“咳秦钟,圣上已下了飞鱼令,锦衣卫全体,带你回皇城,生死不论。并且除非完成任务,否则锦衣卫一日不得上任。若你聪明,就该杀了我们。”
秦钟没说话,一旁的秦冰河皱着眉搭腔,说:“那人这般,你们怎的还替他卖命?”
卓一跃一愣,竟是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皇上?
锦衣卫世世代代永远替皇族卖命?
秦冰河正看着卓一跃,没料到一旁仍有力气之人,已经Cao起腰带上那把淬了毒的匕首挥向秦钟。
秦冰河只觉得自己心跳像是一瞬间停止了,等他回过神时,手中那断裂的木棍已经直直的插进了那人的胸膛。而匕首也应声落下,一旁的秦钟后怕的退后几步,下意识的拉住秦冰河的手。
那人死死的盯着秦冰河,嘴里不住的吐着鲜血,没一会儿就抽搐着身子倒地不起。
卓一跃皱眉,摆摆手,说:“你们走吧,半日之后我们会再追上来。那次便是你死我活。”
秦钟对卓一跃拱手,行了个礼后拉着秦冰河往一旁的小路走去,瞬间消失在那丛林之中。
卓一跃叹气,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还记得那冷宫里头,吵嚷着要自己给他烤红薯的小公子。
也记得那小公子摇身一变身份大不一样,要他净身永远陪伴自己。
更记得那小公子一步一步登上王座之时,娶了右相爷之女,稳定局势。
可卓一跃唯独忘了,那人笑起来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