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落到别人手上,亦看不懂的。”
项少龙由温暖的被窝钻了出来,笑道:“你办事,我怎会不放心呢?”
两人穿衣后分头行事。
不久船泊码头,项少龙首次执行管事之职。幸好凤菲派出爱扮男装的俏婢小屏儿给以帮忙指点,一起到岸上采购所需。
除食用之物外,其他就是丝缎和胭脂水粉等物。忙了大半天,到黄昏才返船去。
小屏儿对他颇为傲慢,项少龙暗忖自己在她眼中只是个较有身分的下人,遂不以为意。
策马回程时,走在前头的小屏儿忽堕后少许,与他并骑而驰,神色平和道:“小姐教我提醒你,虽然升为管事,但却更须检点行为,不要像张泉和沙立般破坏团内的良好风气。”
项少龙愕然道:“小人不明白小姐的话意何所指?”
小屏儿嘟起小嘴冷哼道:“你自己知自己事,昨晚有人见到云娘到你房内去。谈先生是君子,当然与他无关。哼!勾上了人还要抵赖。”
项少龙哑口无言。
他自然不能出卖肖月潭,破坏了他在凤菲眼中的君子形像,只好把这只“死猫”一口吞掉。
小屏儿露出鄙屑神色,不再理他,策马领先去了。
晚饭后,项少龙回到房中,肖月潭坐在席上,凭几专心研磨染料,笑道:“奔走了半天,才张罗到这些东西。我准备把你脸上的皮肤弄得黑一点,那看起来便粗犷多了。”
项少龙在他旁坐下,笑道:“知否我给你顶了黑锅。”
肖月潭讶道:“什么事?”
项少龙遂把俏屏儿的话复述出来。
肖月潭沉yin片晌,哑然失笑道:“这高傲的妮子在嫉忌呢!少龙确有魅力,竟能令她着紧。”
项少龙苦笑道:“肖兄莫要说笑了!”
肖月潭欣然道:“少龙智计过人,想不到却会在Yin沟里翻船,中了这个小妮子的狡计。想想吧!这几天天气这么冷,谁会在人人睡熟时四处走动,亲眼看到云娘摸到我们房里来。定是给云娘的贴身小婢发觉主子离开房间,遂告诉这爱穿男装的漂亮丫头。她才猜到云娘找你偷情,岂知一试就试出来了,只不过弄错了对象。”
项少龙为之哑口无言。
肖月潭捧腹道:“除了凤菲外,舞伎团有何良好风气可言。你当凤菲不知道我和云娘有一手吗?我是出名风流的人。只是屏儿那丫头心生妒意,才故意借凤菲来压制你吧!”
项少龙恨得牙痒痒道:“我迟早要整治这丫头。”
肖月潭笑道:“最好在被窝内整治她,让她在你胯下称臣。”
项少龙苦笑道:“现在我那还有拈花惹草的闲情。不过是想有机会时作弄她一下来消气吧了,而且我认为她根本看不起我。”
肖月潭道:“若她不着紧,只会来个不闻不问。你也是其中能手,当知女人的心最不可理喻。愈是针对你,愈是对你有意。”
项少龙不想讨论下去,改变话题道:“为何不见你那几位同伴回返船来?”
肖月潭道:“你指仲孙何忌他们吗?我使了点手段,教他们留在我那艘船上,免得他们对我两人过于亲近而起疑心,用的自是小屏儿那招假传旨意的手法。”
两人对视失笑。
肖月潭把磨好的染料藏入刚带来的衣物箱里,拍拍手道:“凤菲今晚排演歌舞,嘱我去给点意见,要一道去看看吗?”
项少龙躺了下来,道:“若我今晚起来时不见你,是否可在云娘房中找到你呢。”
肖月潭摇头苦笑的去了。
不一会上层传来舞乐之音,项少龙却是思chao起伏。
想不到重重转折后,终仍是要到齐国去,真不知是祸还是福。
战国七雄的齐、楚、燕、赵、魏、韩、秦中,除了燕韩两国首都未到过外,其余都在他这时空旅程之内。
回程时,很大可能会随肖月潭到韩京去,但却该与燕国无缘。
从燕国悬想起太子丹与其他人,最后龙阳君的“娇容”浮现,不禁睡意大减。
明早船就会继续航程,会否在临淄又遇上这曾是患难与共的“叛友”呢?
在这战争的时代上每个人都为自己效忠的国家或人尽力谋取利益,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某一程度上,他项少龙其实是为历史尽忠。
一切早给命运之手安排好了,而他只是一个忠实的执行者。
问题来了!
假设没有他,历史仍会如此吗?
照道理当然是完全两回事。至少小盘便做不上秦始皇。
没有秦始皇,可能便没有大一统的中国。
像秦始皇这种雄材大略的人,即使在中国历史上也不常见。
或说秦国发展到这时刻,谁当上皇帝都可统一中国,他却绝不同意。
事实上他由于此时身历其境,更明白那只是事后孔明的说法。
胜败往往只是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