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之中,免得被田单骤眼间认了出来。
不过这可能性却不大。
在肖月潭的指示下,他穿上了一般侍从的褐衣,外加犬羊之毛杂织而成的羊皮袄,在衣内腰间处,紧束了布带,不但掩盖了他的熊腰,还使他像多了个鼓然大腹似的。
在码头上田单等一众权贵,穿的无不是以鹿皮、貂皮等制成的皮裘,外加褐衣,不使兽毛外露,影响美观。
人重衣装,只是衣饰的转变,便使项少龙不起眼多了。
且经过肖月潭的妙手,他的脸上肌肤变得较为粗黑,年纪至少大上了十年,当项少龙看到铜镜的反映,亦很难联想起自己以前的英俊模样。
肖月潭和风菲是第一批下船的人,与欢迎者自有一番客套寒暄。
由于天空仍下着细雪,所以凤菲旋即登上马车,在齐兵开路下,立即进城。
项少龙不敢乘马,钻入肖月潭的马车去,笑道:“看来你在这里相当受尊重。”
肖月潭谦虚两句,然后道:“这叫有心算无心。刚才我很留意田单,这家伙除了凤菲外,像看不到其他人的样子。唉!他的样貌比上趟见时苍老很多了。”
马车随大队开出,缓缓进城。
肖月潭道:“大城共有八座城门,横贯东西的两条大街是东大街和西大街,纵贯南北的大道也有两条,就叫南大街和北大街,非常易记。”
项少龙望出窗外,暗忖终于来到临淄了,希望可活着离开吧!
风雪中,行人不多,都是匆匆而过,对车队投以好奇的目光。
肖月潭道:“东西向两条大道和南北向两条大道交又处。有小临淄之称,最是热闹繁荣,是来此者必游之地,今晚我带你去趁趁热闹吧!”
项少龙苦笑道:“我不该这么抛头露面吧!”
肖月潭道:“你愈是闪缩,愈会惹人生疑,就算外人不觉,但张泉和他的手下总会有人思疑。”
项少龙只好道:“那就依你之言吧!”
肖月潭自从知道吕不韦就是张泉背后的指使者后,心情兴奋,此刻更是兴致昂扬,指着沿途的大宅院道:“这些都是富民的宅第,院落数重,瓦顶白墙,单层院落,与街巷联排的普通民居,有很大的分别。”
项少龙留心观看,见到刻下行走的东大街,竟达两丈,可通行四辆马车,两边尽为店铺。
巷里则是次一级的道路,为居民的住宅地段,只供人行。
整个城市街衢整齐,入目多是高墙大宅,门面都非常讲究,不愧人国之都的气象。
忽然间,他有不虚此行的感觉。
肖月潭指点道:“小临淄店铺林立,你能想出来的卖买在此都应有尽有,该处的卜命师更是天下闻名。”
项少龙因“天下闻名”而想起稷下剑圣曹秋道,问道:“稷下学宫在哪里?”
肖月潭欣然道:“就在城西稷门外,是座令人叹为观止的宏伟建筑,到这里来讲学炫显学问的被尊为‘稷下先生’,门徒则被称为‘稷下学士’人数达数千之多。”
顿了顿续道:“我也曾被请到那里传授曲乐医药之学,所以才备受尊敬有若王侯。”
项少龙低声道:“邹衍是否到了那里?”
肖月潭皱眉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
项少龙忽又想起善柔,若找到她就好了。
肖月潭道:“能成稷下先生,都非同小可,其特杰出者均被奉为上大夫,可不治而论政,邹衍正是其中一人,我只要问问便可告诉你答案。”
项少龙问道:“那曹秋道又是怎样的人。”
肖月潭露出尊敬的神色,却压低声音道:“此人在齐国地位超然。是齐王的师傅,公卿大臣见到他都要叩头请安。独自居于稷下学宫外的一间小屋里,清茶淡饭。今年怕都该有五十岁了,但望之只像三十许人,一般人想见到他都不容易。”
项少龙本想从他处打听善柔的行踪,现在听到这种情况,只好打消了这念头。
肖月潭续道:“此人的剑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近年来少有与人动手,皆因根本没有胆敢挑战他的人。”
项少龙道:“以前常有人向他挑战吗?”
肖月潭道:“谁能击败他,就可登上稷下剑圣的宝座,立即名震天下。不过此人的剑从来不讲人情,战败者非死即伤,所以现在再没有人肯去比试。”
项少龙暗忖若有百战宝刀在手,又不怕泄露身分的话,倒要试试它的剑法厉害至何等程度。当然他抱的只是切磋之心,而非生死相拚。
此时马车队驶进东大街专为接待贵宾而建的十六座宾馆之一的“听松别馆”,纷纷停下。
项少龙知道这是自己办事的时候,慌忙下车,在张泉的陪伴下,与主理别馆的管事接头,安排上下人等入住,忙了半天,到一齐安顿好时,已到了凤菲赴王宫晚宴的时刻。
田单亲自来接风菲,肖月潭亦为陪客。
项少龙故意出来打点,昂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