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龙道:“她不是田单的人吗?让她知道我们说什么不太好吧!”
解子元道:“放心好了。她是出名不理政事的。而且说出去亦没什么打紧,只要让二王子知道有你支持我们就成。”
项少龙想起今早齐王毫不给面子的斥责大王子田生,暗道难怪人人都看涨田健的行情。
解子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据传大王会在寿宴上正式宣布继位的太子人选,肯定是二王子无疑。所以我们才要借项兄压压田单和吕不韦的气焰。”
项少龙那想得到自己会以这种形式与吕不韦和田单进行政治斗争,可见政治手段确可杀人不见血。
自己由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变成不但可影响秦国政坛,还能左右别国政局,确是始料所难及。
解子元告诉他约定的时间,又匆匆赶去通知仲孙龙父子。
项少龙返房把密藏的百战刀取出,挂在腰际,心想若曹秋道不答应十招之数,便在寿宴那晚诸事停当后和凤菲溜之夭夭。小命要紧。什么剑手的荣耀均属次要。
想起曹秋道出神入化的剑法,早前给肖月潭激励起的斗志,此时又不翼而飞。
不过老曹若肯以十招为限,则不妨陪他玩玩,自己怎不济都可捱过他十招的。
他当然明白肖月潭是为他着想,不战而逃定会在他光荣的武士生涯里留下一个大污点,尤其在小盘会有身分危机时发生,更属不智。
但自己知自己事。曹秋道的剑法真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为了妻儿。又觉得这样送命太不值得,所以才生出避战的主意。
到现在为止,他仍弄不清楚龙阳君是否真的出卖自己。只要今晚看看他会否取消离开临淄的安排,就可清楚了。
他有点想到园中练习刀法,但暗忖假若老曹不肯答应十招之请,练也是白练,沉yin间,幸月带着一股香风挤人他怀襄,把他搂个结实,娇喘细细道:“上将军骗得我们很苦呢!”
项少龙拥着她丰满动人的娇躯,面对着如花玉容,大感吃不消,但更不想伤害她的芳心,只好道:“幸月小姐不是须彩排歌舞吗?”
乐声仍隐隐从园处传来,故项少龙会有此语。
幸月俏目生辉地凝注他,妮声道:“大小姐在指点二小姐的唱功做手,奴家惦挂上将军,所以趁机溜来看你嘛!”
最难消受美人恩,项少龙一向对这美歌姬并无恶感,怎忍心硬是拒绝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是否会继续追随二小姐呢?”
幸月道:“这个当然。我们做周游歌姬的都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莫要嫁入豪门,要嫁就嫁布衣平民,又或独身终老。唉,我们什么男人没见过呢?对男女之事早心淡了。”
项少龙先是愕然,旋即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道:“不过像你们那样能为自己作主的歌姬仍不多,豪门养的歌姬都是没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幸月吻了他的嘴唇。媚笑道:“起始人家以为你是沈良,又见歌舞团解散在即,真想从了你,现在则只想好好侍候上将军。今晚人家到你处来好吗?你现在的样子好看多了。”
项少龙大为意动,可是又觉有点对不起纪嫣然等,只好婉拒道:“现在我必须保留体力,以应付与曹秋道那老家伙一战,若还有命,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呢。”
幸月欣然道:“一言为定。”献上香吻,情动非常。
幸月走后,项少龙看看天色,心想不若到街上逛逛,安步当车到解府去见善柔和接解子元,好过坐在这里胡思乱想。
打定主意后,换上武士服,外披挡风长绵袄,戴上帽子,溜了出去。
这日天色极佳。在此日落西山的时候,街上人车往来,好不热闹。
他的剑伤已大致痊愈,加上又有百战宝刀在手,除非大批武士来围攻他,否则总能脱身,但当然不会有人敢公然来杀他。若是单打独斗,倒可借之用来练剑。
起始时他提高警觉,用了种种方法测探是否有人跟踪他,仍一无所觉时,放下心来。全情享受漫步古都的情趣。
齐国妇女的开放程度,仅次于秦赵两国。
秦国因蛮风余绪。妇女仍充满游牧民族的味道;赵国则因男丁单薄,王室鼓励男女相交,所以赵秦两国的女子都不怕男人,活泼多情,至乎在街上与陌生男子打情骂俏。
齐女却似是天生多情,不知这是否临海国的特性,很少有害羞的。
项少龙独行街上,便不时遇上结伴同游的齐女秋波抛迭,眉目传情,充满浪漫旖旎的气氛。
他所到之处,要数楚女最是保守,较极端的就像清秀夫人,连粉睑都不肯让男人看,神态语气都摆明只可远观,不是可随便采摘。
不由又想起庄夫人。她乃南方少数民族,作风又大胆多了。
在轻快的脚步里,项少龙踏入解府,不用通传,下人把他带往善柔居住的庭院。
善柔把他扯到偏厅,大嗔道:“你怎能答应师傅的挑战,这么快就忘了给他捅了一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