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郭相要派人杀我,我也绝不会心生怨恨。”
郭开剧震道:“可是在我心里却会很不舒服,当年在邯郸质子府时若少龙手下留人,我郭开那有今天的风光。这种发展确令人心有憾然。”
项少龙想不到他仍记得此事,对他添了几分好感,但一时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郭开忽道:“当年妮夫人身故后,遗有一子,是否跟从少龙到了咸阳呢?为何从未听过他的消息?妮夫人是个令人怀念的好女子,可惜天妒红颜。唉!”
项少龙压下心中翻起的滔天巨浪,知道吕不韦泄出小盘的身分问题后,就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巨石,引发了其他联想,例如郭开便在怀疑小盘就是嬴政。
此事非同小可,若让吕不韦知道,配合从邯郸抓回来那对夫妇,他们更难有辩白机会。
口上却应道:“那孩子痛母之逝,途中茶饭不思,兼之旅途劳碌,早病死了。”
郭开“哦”的一声,表情像是早猜到你会这么说的模样。
项少龙再没兴趣和他缠下去,一声告罪,驱马加速,连越数十辆马车,进入王宫。
齐宫内盛况空前。
王席和主宾席设于桓公台上,筵开近百席,桓公台下的广场则更设了过千席,供较下级的文武官员和各地缙绅人士列席。
表演歌舞的地方是桓公台中的大平台,乐队则布于平台下朝向王座处。
宫内到处人头涌涌,人人盛装出席,女士自免不了争妍斗丽。
齐王拥被卧在桓公台下的点将殿内,神情兴奋的接受众人祝贺。
比他更兴奋的是田健,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众人都对他争相巴结和奉承,就算不知情的人都可清楚瞧他是盛会中的得意人物。
项少龙向齐王行过朝贺之礼后,目睹仲孙龙争着向田健献媚,反是田单不屑的卓立一旁,与吕不韦和郭开闲聊,难免想起了小盘。
谁当上君主,谁就会因权力和臣子的谀媚而腐化,愈难招言纳谏,这种效应似乎已成了定律。小盘显也变了许多,他对自己的感情尚可维持多久?
李园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道:“少龙!我们且到静处谈谈。”
项少龙笑道:“还有清静的地方吗?不用走几里路吧?”
李园笑起来,扯着他朝殿门走去,经过聚在一例的妃嫔群时,众女无不深深地盯着他两人。
项少龙想起清秀夫人和善柔,虎目一扫,却找不到两女踪影。
挤出了拥迫的殿堂后,两人登上桓公台,内侍宫娥正忙碌地预备陈设寿筵的美酒菜点,好不热闹。
他们来到桓公合远离王席可远眺城墙外原野的边缘处,在辉煌的灯火映照下,李园倚栏道:“少龙打算何时回咸阳,愿和小弟同行吗?”
项少龙发觉自己心中真的没有恼恨他,淡淡道:“不必劳烦了,我还是取道魏境快捷得多,坐船又舒服。”
李园同意道:“确可快上一半时间,但安全上有问题吗?”
项少龙道:“我会正式要求齐人护送,再加上仲孙龙在旁护翼打点,该没有什么问题。”
李园紧跟不舍地追问道:“准备何时起程呢?”
项少龙道:“怎都要待稷下官那场歌舞结束后才可起行,否则我总难放心。”
李园压低声音道:“明晚你要小心点。我有信心少龙能安然过得曹公一关,但齐人是输不起的,听说暗里已有稷下狂徒准备若你真赢了,就在你归程时偷袭你,不若我亲来接应你好吗?你可用灯号和我联络。”
项少龙暗叫厉害,假若自己不知他与郭开是同谋,不落进陷阱才怪。
不过他这么说,也可能是试探自己会否乘夜逃走。
这样的好意,不答应就是不合情理,遂与他约定灯号的方式。
项少龙故意道:“回寿春后,请代向令夫人和太后问好。”
李园眼中闪过沉痛的神色,一把抓着他肩头,叫道:“少龙……”
项少龙心头一阵激动,平静地道:“什么事?”
李园如梦初醒的松开手,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不久又要各处一方,异日还可能在沙场上决战生死,一时激动吧了!真没什么。”
项少龙心中暗叹!
韩闯的笑声传来道:“原来李相和上将军躲到这里,少龙确是不同凡响,三大名姬轮流问我你这美男子在哪里,累得小侯嫉忌得差点要自尽呢。”
若非是处于敌对的立场,韩闯会是位征歌逐色月的好伙伴。
心想也该去激励一下歌舞团的士气,特别是初挑大梁的董淑贞,问道:“她们在哪里?”
韩闯来到两人面前,答道:“在最下层的慈怀殿,须小侯领路吗?”
项少龙道:“我去见过她们,之后觑得机会,就要先一步离开。”
李园谅解道:“该是这样的,好好休息,我们陪你一道去吧!”
项少龙和他们并肩而行时,趁机道:“无论将来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