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歌的耳朵一动,她缓缓地向前走,每走一步,那声音便要更加清晰一点,终于,她走到了尽头。
冰凉的一堵墙横亘在宁洛歌和外界面前,她屏着呼吸,听外面的声音。
“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以我之见,我们不如趁热打铁,让太子殿下登基吧。”一个中年男人压着粗犷的声音说道。
“是啊,有瑶妃娘娘的bāng zhù ,这事可行。”一名女子说道,宁洛歌听出来,这女子应该是水莹露。
“但谦王深受皇上器重,这件事情我们是否应当从长计议,谦王的实力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有很多隐藏的实力没有暴露出来。”这名女子话语中带着柔弱,是凌楚儿。
“这事也不是不行。只要我们想出一个周全的计划,或许还可以借机引蛇出洞,让谦王自动现行。”男子声音清冷,带着些柔缓。宁洛歌知道,这人应当是水星云。
只是……这屋子里,好像还有一个人。
“三公子此话何解?”中年男人出声问道。
“打蛇要拿七寸,大人可知道谦王的七寸在哪儿?”
“男儿志在四方,皇图霸业该是谦王所图啊。”中年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mó yàng 。
“不,我倒是觉得,应当是谦王的准王妃宁洛歌。”凌楚儿突然道。
宁洛歌在暗处咬牙,丫的这是有多恨她才能把她往这么大的火坑里推啊。
“她么?凌姑娘只说对了一半。谦王的七寸,应当是那一个‘情’字,谦王zhè gè 人,看上去lěng mò 无情,但shí jì 上却最在意的jiù shì 一个情字。除了爱情,还有亲情。也jiù shì 说,除了宁洛歌,还有一个人也是谦王的七寸。”
“哥哥是说莲妃娘娘?”清脆的女音响起。
“不错,正是。宁洛歌太狡猾,而且她被赫连子谦保护得太好了,我们的人根本接近不了她。但莲妃就不是了,一个已死之人,不论我们怎么折腾,她也不可能站起来反驳不是么?”清冷的男中音让人怎么听怎么不喜欢。
宁洛歌捏紧了衣摆,让自己尽量近的靠在门上,以便听得清楚。
果然,水星云又说道,“莲妃是南燕jian细,这件事情外人不知,但是我们心中都非常清楚,若是那这件事情来刺激赫连子谦,让天下讨伐他一个jian细的儿子,他又怎么能够去做zhè gè 皇位呢?就算是皇上有意传位,百官怎么会同意呢?
“退一万步,若是赫连子谦被激怒了,反了,那太子殿下就更可以用‘清君侧’的名义,讨伐谦王了,只要我们计划周密些,问题应当不大。”
“二哥为人沉稳周密,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一道清凉却低沉的声音响起,顿时惊得暗道里的宁洛歌一个趔趄,赫连子煜?那个神秘的未知人,竟然是他?
他亲自过来了!
看来前日的普陀寺一事,根本不是水星云指使的,而是他赫连子煜!
“想他前日那么容易就被打得狼狈鼠窜,他也不过尔尔。”中年男子似乎是想到前日的场景,不禁hā hā大笑。
“你们都被他骗了,我这位二哥啊……”赫连子煜话说一半,停顿了,估计他的心里,正在“回味”这位二哥的能耐,“况且,他的身边还有宁无双。你们当真以为得凤凰者得天下是开玩笑的?”
想起那个机智淡然的女人,赫连子煜少见的心中升起一股郁气。
“我们如何才能把莲妃是jian细这件事昭告天下?可有凭据?”凌楚儿的声音再度柔柔弱弱地响起。
“这我自然有分寸。”水星云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自得。
“这件事情,若是要办,本宫就要绝对的成功,成功了,本宫给各位加官进爵,良田千亩,珠宝无数;若是不成功,那不但本宫性命不保,你们全都难逃一死。”赫连子煜恩威并施,一番话说下来,屋子里众人一时间都不出声了。
忽然,有重重地敲门声,惹得屋内众人都是一惊。
“少爷,李管家让小的来送些茶点。”
水星云看了眼赫连子煜,后者微微颔首,水星云才朗声道,“进来吧。”
小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走进来,放下茶盘,便又恭恭敬敬地退出去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过头。
赫连子煜皱了皱眉,又huī fù 了常态。
小厮走后,众人又说了说朝廷中的人事安排,但估计有凌楚儿在场,赫连子煜话题每每都是点到即止。
而暗道里的宁洛歌,则憋得整个人都快要晕过去了。
正在这时,忽然宁洛歌听到一声喊叫,随后外面便是一片混乱,言语间似乎是有贼人潜入山庄,不知去向。
几乎是眨眼之间,外面就没声音了。
宁洛歌在静静地感受着暗门那边是否有人的气息存在,半晌,她眯了眯眼睛,终于可以出去了!
小心翼翼地迈出去,环顾四周,宁洛歌cāi cè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