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别介意我爸和我爹就是这个脾气”他俩不是自由恋爱,而是跳过了前面所有步骤先领了证,连上门见家长都比正常情况下迟了太多太多,颇有种先上车再补票的意味。
龙宇单方面觉得柳青禾有些不高兴了。虽说这小家伙今天一天都是这种蔫蔫的,神游天外的状态,可自打他俩进了龙宇的房间之后,他还是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一丝异样。
“我没生气,你别瞎想,”毕竟是老房子,二室一厅的架构,龙宇这间屋子就显得格外的小。龙家二老不肯他们的儿子留在厨房里帮忙,非要龙宇带着柳青禾在家里转转,说起来家里这么小,也没什么好转的,他才把人带到自己屋来了,“你爸你爹,不我是说咱爸咱爹挺好的”
“咋啦,一个改口红包就把你收买了?”龙宇想到柳青禾刚才收红包时那样儿,脸红得都快爆炸了,就忍不住拿这个调戏他。
“去你的”柳青禾手里没拿别的东西,还嘴的时候本来打算把手里唯一捏着的红包甩到这个嘴欠的家伙身上,结果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干,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嘴。
柳青禾怼完他这句之后又不说话了,开始在屋子里转着圈圈四下打量。龙宇的家人应该一直有拾掇这里,不大的房间里一半被木质单人床占了,另外半边摆的是书桌和书架,书桌是那种老式的,上面压了块玻璃,底下夹着许多照片,有他很小的时候的,更多的是他少年到青年时期的照片,有他打球时的抓拍,也有参加社团活动时和同伴纪念用的合影,一张张看过去,像是见证了一个人成长的全部历程一般,感觉相当奇妙。
“啧,别看这些了,我让我爹收起来来着,他偏要摆在这儿”
“我觉得摆这儿挺好的。”柳青禾的目光从书桌移开,很快又被旁边的书柜吸引住了目光,龙宇的爹爹确实很有心,半面书柜摆满了龙大律师的奖杯奖状,每一座奖杯都擦得锃光瓦亮,因而更加惹眼,“大的辩论队很厉害。”
“哈哈哈哈,对,大家都说是因为咱们学校学法律的多,所以嘴皮子都利索。”
“龙大律师当年可是辩论队的核心辩手,不用这么谦虚。”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夹枪带棒的语气,还好龙宇也不生气,这种听着特别不给劲儿的反话也当成夸奖来听:“你也对辩论感兴趣?”
“看过几次。”何止几次啊,柳青禾刚入校那会儿大大小小的辩论赛都鲜少缺席,只是他永远都会躲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来得最早,走得最晚,打定主意不让人瞧见罢了。
“噢,现在想想,还是上学的时候有意思。”
“当律师对你来说很无趣吗?”
“也不能这么说,工作之后才会发现,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呀”
所以呢,这就是你一次次向现实妥协,最后连初心都丢了的原因吗?柳青禾强忍着没把这话问出口,在龙宇背过身去的时候,他竟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垂下去的手捏了好几次拳,指甲都将将要戳进rou里去,最终才没有真的把这拳挥出去。
“小宇,青禾,快来吃晚饭吧。”
“来了!”一转眼多少念头在柳青禾脑子里转了几转,待龙宇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又成了那个兴致缺缺,鲜有情绪外露的傲脾气小律师,“走吧,去吃饭。”
“爸,你先去坐吧,这儿放着我来。”龙宇的父亲腿脚似乎不太利索,走路有些跛,他儿子一看到就把他按座位上休息去了,手里的菜也一并被接了过去。
“我这都是小事儿,你别一天天的让我和你爹替你担心就行。”
“好了好了,老龙你也少说两句,这么好的日子净提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儿”
龙宇他爹打了个原场,手里的菜碟叮一声敲在木质餐桌上,像是想结束这个惹人不快的话题:“青禾来,尝尝爹的手艺,都是些家常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柳青禾看着他们父子三人跟打哑谜似的,秉承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优良传统,就只能坐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扒米饭,这会儿龙宇他爹发现小家伙筷子都不往菜里伸,忙夹了几筷子菜到柳青禾碗里,直到那碗里的菜都堆得尖尖的才满意地停了手。
“很好吃,我不挑食的。”林青禾rourou的脸颊在咀嚼时更显得圆鼓鼓,大概是满满当当的饭碗让他有些困扰,又不好意思拒绝长辈的心意,只能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嘴里送,两颊塞满食物,真像只囤粮过冬的小仓鼠。
“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吃点。”龙宇他爹越瞧这个儿媳妇越喜欢,他儿子结婚结得突然,听说还是系统匹配强制结婚的,他这一颗心啊总是放不下来。今天来一看发现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懂理有度,长得也白白净净的,很可人疼,和他家儿子一样又都是律师,想必也有共同语言,就是吧,这俩孩子岁数差得有点多了。
“吃不下去别硬塞,对胃不好。”柳青禾身高体格摆在那儿呢,总不至于是猫一般的食量,但也经不起他爹喂猪一样的填食法。眼见着那双弯弯的眉都皱得结出了一个小山丘,龙大律师终于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