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看着面前的女子,感叹世事无常。她曾经也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如今却变成深宫怨妇。尽管她一直坐在那里面对自己,但是她的双眼只有对凤冠的羡慕和嫉妒,还不时地寻找着房间里有没有其他人。苏晨实在不敢相信面前的少妇与记忆中的少女是同一个人。
以前的欧阳剑柔爽利开朗,与公冶晟guān xì 极佳,看得出来两人交情深厚。此时此刻的欧阳剑柔失去了往日纯净的眼眸,眼底隐瞒了Yin影,就像永远无法散开的乌云。公冶晟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没有听见她询问半句。她仿佛有意避开公冶晟,看来不希望公冶霖误会什么。不管她处于什么原因抱着这样的想法,至少她不再是以前的欧阳剑柔。
苏晨端起茶杯,淡淡地浅抿一口,沉声说道:“钥王叛乱,皇上近日忙于政务,已经几日不曾流连后宫。本宫有心替柔妃传话,wú nài 本宫有心无力。”
欧阳剑柔垂着头,低声说道:“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有失分寸了。”
苏晨掩下眼帘,淡淡地说道:“你替皇上着想,本宫怎么会怪罪你?皇上忙于政务,后宫的事情全权交给本宫,既然太后病重,那jiù shì 本宫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本宫立即随你带着太医探望太后娘娘。”
欧阳剑柔声称太后病重,要求苏晨向皇帝通报。苏晨知道欧阳剑柔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没有顺着她的心意安排。其实她也希望欧阳剑柔安抚公冶霖的心,最好让他不要有时间打扰她的生活,wú nài 公冶霖仿佛开始扮演大情圣,居然独宠她一人。她无计可施,只能暂且安抚他。
苏晨跟着欧阳剑柔来到慈宁宫。欧阳剑柔没有骗她,苍老的太后受不了打击,居然就这样大命不起。苏晨安排太医疗治,结果群医无策。太后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苏晨和欧阳剑柔的影子,错把他们看成别人。
太后仿佛看见几年前自己病重的时刻,那时候大儿子公冶霖守在床前,小儿子公冶晟握着她的手。小儿子一直安抚她的心,大儿子端着烫热的药,但是她的眼里只容得下公冶晟。现在想来,当时的公冶霖手掌通红,明显是熬药烫伤了手,她却没有说半句暖心的话语。
她心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是那个贱人留下来的贱种,她的亲生儿子却被他们害死了,她不甘心。听说公冶霖并不dǎ suàn 伤害公冶晟的性命,她听后觉得更加生气。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留下他的性命?俗话说纵虎归山,难道皇上不懂得zhè gè 道理吗?绝对不能留下那个祸害,否则她的儿子岂不是死得冤枉?
太后伸出手,颤抖地看着欧阳剑柔,说道:“皇……上……呢?”
欧阳剑柔为难地看着苏晨,苏晨淡淡地接了过来,说道:“回太后的话,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太后眼神涣散,猛烈地咳嗽起来。旁边的太监宫女赶紧安抚她的胸膛,又把痰壶端了出去。太医在外面开药方子,房间里只留下太后、苏晨和欧阳剑柔。
太后仿佛想到什么,朝苏晨勾勾手指头,又朝欧阳剑柔招招手。两人走上前,任由太后拉着她们的手。
“皇后啊!你要早点给皇上生下孩子,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皇后宝座。”太后咳嗽yī zhèn ,jì xù 说道:“古往今来,只要皇后没有犯下大错,皇上都不得废后,所以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实在没有bàn fǎ ,哀家再替你想bàn fǎ 。”
苏晨和欧阳剑柔相视一眼,两人同时皱眉不谈。太后老了,昏了,开始说糊话了,这可不是好事情。假如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们听了岂不是倒霉?苏晨jiù shì 知道太多公冶霖的秘密,才导致公冶霖不愿意放她离开。
苏晨和欧阳剑柔想了许多,但是太后可没有他们这么灵活的脑子。她根本不顾别人的想法,jì xù 说着糊话。如果她只说几句无伤大雅的话语,那倒没有什么值得dān xīn 的。偏偏她接下来说的话真是惊心动魄,连向来稳重许多的欧阳剑柔也忍不住脸色大变。
太后说道:“杨家还有几个不错的女儿,现在都配婚了吧?你打听一下有没有近段时间有了喜事却还没有外传的丫头,你让他们去其他地方安胎,再传出自己怀有生孕的消息。当年哀家如果不这样做,哪里还能保住皇后的wèi zhì ?可惜晟儿来得迟,否则jiù shì 正统的皇嗣。晟儿啊,哀家无缘的儿子啊,他才是地地道道的皇子嫡孙,怎么被那个贱人害死了?”
苏晨听了太后的话,气得肠子都青了。她怎么这么倒霉?这种八卦听了会死人的,她真怀疑太后zhè gè 老巫婆gù yì 想整她。她不会正在装疯卖傻吧?其实她根本知道她是谁,只不过gù yì 使用这种花招整她,害得她冒着生命危险。
不仅苏晨神色僵硬,连欧阳剑柔的脸色也不好看。欧阳剑柔发现苏晨的脸色黑得可怕,明白受惊的人不止自己,这才吐出一口浊气。不过她只放松两分钟,接着便想起苏晨与她的身份不同,她完全可以借用这件事情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