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南鲁省的一个小村镇挂职一年才行啊?”灵瑞眉头轻皱,面带为难的走在路上,脑中一直想着校长跟自己提过的事情,又叹口气,犹豫不决,“哎,去还是不去呢?”
灵瑞今年24岁,在海荷市中作为实习教师已经快半年了,但是转正的事情一直难以定下来。今早校长和灵瑞谈过这事,这所高中的教师已经满员,实习老师的转正事情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不过也是有捷径的,就是到偏远地区的学校去挂职一年,再回来的时候就有足够的资历转正了。
“可是南鲁那么远,还是个落后的小村子,会不会太辛苦啊?”灵瑞其实已经心动了,但是高知家庭长大的他,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什么苦,突然要到贫穷的乡下去,还是难以下决心,“哎,回去和阿杰商量商量吧。”
“呵呵,既然有机会就去嘛,反正还年轻,辛苦一年以后就舒心一辈子了。”
回到家灵瑞把这事跟阿杰一说,相恋3年的男友笑呵呵的,一口就同意了。
灵瑞看男友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一阵来气:“你男朋友要去受罪了,你怎么就那么开心啊?”
阿杰毫不介意,笑呵呵的说:“嘿嘿,当然开心了,这不是跟你说嘛,乡下挂职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再说,挂职的老师待遇都是很好的,南鲁又不是穷乡僻壤,没你想得那么落后的。”
“挂职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再说,你都一点没犹豫就让我去。”灵瑞是个温润乖巧的性子,看男友给了决定,心中已经渐渐接受了。
“宝贝要去受罪,老公好心疼哦。”阿杰耍怪几声,惹得灵瑞一个白眼。
“嘿嘿,乖啊,我会常常去看你啊,南鲁那,坐车就七八个小时,再说,你不就喜欢人少的乡下嘛,在乡下生活其实很有意思的。我小时候啊,经常和同学在那些破房子那打仗,那还有很多没水的大坑,我们放学后就在坑沿里挖洞,当自己的‘根据地’,放一些宝贝,什么弹弓啊、小人书,还有果园,我经常在那偷苹果吃”?
阿杰说着说着就追忆起小时候的无忧生活,但是却不知道,这无意的几句话让自己小男友心头一颤,一股从不予人说的心绪马上占据他脑海,‘乡下,乡下,哦。’
社中
大成庄是南鲁省西南部的一个小村,经济发展的浪chao一直没有袭向这里,也难怪,这村子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产业供发展,而且交通也不方便,八十年代修的路现在坑坑洼洼,距离云镇要两个多小时车程。村民想要贩卖些农副产品,夜里两点多就得骑着三轮车赶路,才能保证大清早能占个好摊位,唯一值得四周村庄记着的就是这村子的教育系统倒是挺全。
大成庄人民公社中学是社中的全称,建校历史有四十多年了,当年是整个镇子唯一的中学,而且是初中,几十年发展下来,只是在九十年代初增添了几列平房,作为新添的高中教室。
这所学校就是周边十几个村子的首选了,因为相较云镇一中,这里更近一些,而且这些学生们上过学的父辈,当年上的也是这社中。
这样的一所学校,本科升学率根本就是个笑话,前几年开始有外面的老师来挂职,更是在一名很有能力的挂职美术老师带领下,新增了美术专业,当年就有三名学生因为艺考考上了本科,全校震动,一下子学校、村民、学生都重视起了这个专业,但是招募出色的美术老师却是个难题,学校也只能联系外面的老师来挂职,陆续四五年,倒是年年都贡献了数名本科生,今年的挂职老师也定下来了,就是灵瑞。
灵瑞这半个多月心头都很不平静,第一是要去落后的村中学挂职,第二是心中私密的幻想让他几乎时刻心绪难平。
初见社中,不愧是四十多年的老学校,一圈到处都是修补痕迹的围墙,破败的几列平房,星散着许多老树。学校四周都是一片片的农田,后面紧挨大片果园,前方一条小路,在到处乱糟糟的树木下显得很是幽深,入目下,任何一处都散发浓浓的乡土气息。
灵瑞心态中那不为人知的转变让他忽略了这里艰苦的环境,看着远远有耕作的农民,四散高低不平的田块,到处粗壮的老树、散乱的沟渠、交错的小道、废弃的老屋、尖尖的柴垛,这一切广阔、荒芜的村景,让灵瑞难以自抑。
6班
挨着学校后墙有间屋子,比一般的教室大了一倍有余,大约十七八个学生正在里面画画。
“我日,我的画咋整的那么灰啊?娘的bi越画越灰。”
“你个二货,别光抠一个地方,把大关系拉开,分清明暗。”
“日,老师咋还不来,自己看书画,谁娘的能画好啊?”
“急个屌,我听说今天老师就来了,也是个城里的,还是个帅哥。”
“切,帅哥有什么好,没胸没屁股的。”
灵瑞来到这间教室前,里面传出乱哄哄的嘈杂,粗俗的话语里有着浓厚的口音。
手摸着风化了许多的青砖和老旧的木门,灵瑞思绪不知飘向何方,听着里面的声音,脸色微chao。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