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没有让季安等太久,进门的时候一身西装革履尚有些凌乱,显然是从某个工作或社交场合匆匆赶来。
适才向季安言明自己身份的俱乐部管理者宋先生与季衡对视一眼点头致意,便出了门,将整个空间留给兄弟二人。
季安早在看见兄长的那一秒就从沙发上站起,本能地想要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扑上去撒娇。但一想到自己今晚的撒谎行为,又忐忑了起来,于是上前的脚步愈发沉重,最终慢吞吞地停在了距离季衡一米远的地方。
季衡站在门口注视着自家弟弟在昏暗房间里的小动作,那点弱弱的害怕和踟躇都被他看在眼里,一时几乎要被气笑,来时的满心焦急和怒火倒渐渐消散了。
看着季安像只鸵鸟一样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地里灰飞烟灭的模样,纵然有过度作戏嫌疑,他还是有些心疼了起来,再想到自家弟弟今晚不知道有没有受委屈,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慢慢开口,语气选择了一如既往的温和:“安安晚上玩得开心吗,嗯?”
季安听到他说话的那一刻就仿佛自动得到了免死金牌的特赦,顺杆爬的技能早已点满,瞬间起死回生地跳进兄长怀里:“呜哥哥我好想你啊我再也不骗人了我们回家吧”
“安安,你觉得你犯的错误就这一个吗?”季衡无奈地回抱住少年,正想检查一下他晚上有没有被欺负,低头的一瞬间却滞住了全部动作。
刚刚光线昏暗的原因他没能发现季安脖子上的项圈,现在终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从前对这个俱乐部的奴隶象征没任何想法,此刻只觉得这个饰物出现在自家弟弟身上显得前所未有的刺眼,尤其是那个“毓”字,让他的怒气失控地冲向峰值,恨不得当下就把钟毓拉出来千刀万剐。
“哥哥?”察觉到兄长极度不稳的情绪,季安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却没能发现原因所在。
“安安,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季衡的声音像是泡到了冰水里,几乎将他怀里的季安冷冻在原地。
季安从未听兄长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一时噤若寒蝉:“我”
“为什么要戴别人给你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你就敢戴?你什么时候和钟毓走得那么近的?你得到我的允许了吗?”季衡一连串的问题疾风骤雨般打到他身上,抬手就要把那个项圈从季安脖子上粗暴地拽掉。
季安被季衡莫名其妙的怒气激起了罕见的逆反心理,且涉及的又是项圈这个敏感问题,他凭着一腔冲动推开了兄长,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反击:“项圈怎么啦?哥哥明明也有的不是吗?哥哥也给其他人了吧?哥哥还说最爱我了,结果还不是背着我去抱别人?”本来只是想噎兄长一下,结果季安反而越说越委屈,尾音都渐渐哽咽起来,“我都看到了!哥哥对自己的奴隶就像楼下那些人玩的那样吧呜哥哥有我还不够吗?哥哥不能只有我吗?我我也可以满足哥哥的啊!哥哥,你试试就知道了!”
他一回想起那天的画面,眼眶都红成了小白兔的样子,长长睫毛上凝着的水汽终于抑制不住,成串地落下。
季衡看着季安第二次因为这件事流的眼泪,只觉得每一滴都像是在他心头砸坑,他却无法做出回应,只能沉默,内心的痛苦几乎是季安的千百倍。他此刻愈是煎熬,就愈是清醒地意识到,这一步一旦踏出,不仅他将在罪恶的欲望得偿所愿后堕入深渊,连带着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弟弟也会被拐带上一条无法回头的错误道路。,
季安没能得到季衡的承诺,难过地自己解开脖子上的项圈扔到一边,拽着兄长的衣摆哭得更伤心了:“我也不想戴钟哥的东西啊,我只想要哥哥的哥哥,把你的项圈给安安好不好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要你抱我一个人就好了”
季衡只觉得自己的理智随着季安的一声声哭诉尽数崩断,在季安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后,内心深处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欲火终于破土而出,一寸一寸遮盖了他全部的克制。
“好,安安,那我们就来试试看,你到底能不能满足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道,像是身体里另一个灵魂所发出的餮足喟叹。
季安被季衡沉默着抱到他的房间的时候,难免还是因为接下来的未知而有些紧张,但一想到无论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都是兄长造成的,又有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安安,别怕,你是第一次,所以我们只玩最简单的,我不会在你身上用任何工具。”季衡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轻轻亲吻他的脸颊,“如果你后悔或者受不了了,可以随时喊我的名字结束这个游戏。”
季安被季衡的声音和动作轻易安抚,回吻了兄长的下巴,乖乖点点头:“哥哥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害怕的。”
“感觉痛的话可以喊出声音,但是我不希望你挣扎或者乱动,明白了吗?”
“明白了,嗯主人?”季安试探性地实践了一下他在楼下听到的称呼。
季衡失笑,捏了捏季安的鼻子:“乖。”
这绝对是他玩以来听到过的最纯洁的一声“主人”,但他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