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擎苍当晚果然借口第二天要教几个人弹筝,住在了杨桃家。杨桃很wú nài ,他本来就不想走,现在倒成了她给他找的理由了!
杨桃很怕nainai有什么想法,毕竟她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已经是订了亲的人,怕zhè gè 空间有什么说法。但看nainai神态平和,还很热情地让裴逸凡帮忙打扫了屋子,就放下心来。
杨桃知道主要是百里擎苍在村里人缘好,大家都喜欢。
要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连她都能做到的事情,又何况是百里擎苍这种可能活在勾心斗角之中的人。何况大家都知道他有钱有本事,倒比她还占优势,至少不用藏着掖着的。
因家里多出了一个人,难免说话多些,睡得晚些,杨桃又因这两天知道了很多事情,难免联想其他的的事,因此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醒来,杨桃发现百里擎苍竟然坐在院子里,比她起的还早。
“卿苍哥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换了地方睡不着?”杨桃gù yì 问,是人都能听出来她颇有赶人走之嫌。
“怎么会?”百里擎苍微眯着眼睛笑,显然是听出了杨桃的意思。“是我觉得山里的空气清新,特别早起的。见你们都没起来,不好开院门。”
“没关系,nainai和我哥一会儿也起了,再说你只是在院门口走走不就成了么?”杨桃说着,径自去打开大门。
百里擎苍也站了起来,跟了出去,并没有没话找话地跟杨桃说话,而是在院子四周来来回回地绕了两圈,看起来很像跟杨桃学着锻炼身体的mó yàng 。
但显然百里擎苍对这种快走的锻炼方并不特别感兴趣。走了两圈之后,就回到院子里。待杨桃做完各种运动,发现百里擎苍竟然在打扫庭院。
“这可使不得,怎么说卿公子你也是客人,撇娃,快接过来。”nainai走出房门。也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叫裴逸凡。
“卿苍哥哥,我来吧!”裴逸凡走上前,对百里擎苍说。
“nainai太客气了,别把我当外人才好!”百里擎苍笑眯眯的。
杨桃站在旁边默默看着,院子每天都打扫,并不是很脏,可还是难免有灰尘,而百里擎苍显然是从没干过这活儿。笨手笨脚的不说,这院子里的灰尘,已经呛得nainai开始咳嗽了。
“还是我来吧!”杨桃说完,用手捂着鼻子和嘴,三两步跑到百里擎苍跟前,不由分说地抢过笤帚,方才放下捂着嘴的手,叫裴逸凡。“哥。帮忙洒点儿水。”
百里擎苍却偏偏不肯闲着,见裴逸凡拿了个小盆开始洒水。他也拿来自己洗脸用的盆,跟在身后帮忙,满脸的虔诚和虚心向学之态,让杨桃又好气又好笑。
终于折腾完了,杨桃才开始洗漱,又去做饭。早餐是馒头、粥和煮鸡蛋。外加几样小咸菜,杨桃又将昨晚剩的菜热了热,给nainai的又单独炖得烂烂的,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
在热菜的时候,杨桃又想起百里擎苍在她家里养伤的情景。那时候剩的菜,只要不坏,她都是热一热就吃。
当时她就想过风筝和洛夜都是不吃剩饭剩菜的,不知道富二代吃不吃!还好他并没那么矫情,什么都照吃不误。
而现在,即便卿苍由跨国集团的富二代变成了北辰国太子百里擎苍,但在杨桃心里,除了多了一层关于裴逸凡身世更要保密的防范,倒没什么变化。对杨桃热的剩菜,也没有做出任何嫌弃的表情。
当天教完夏冬云、柳橙和春儿弹筝,杨桃见百里擎苍竟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话里话外提醒他,百里擎苍却跟没听见一样,还有滋有味地跟nainai聊起了家常。
话题从家里的鸡鸭鹅和菜园,一直聊到十几年前的北国动乱,先前杨桃还跟着说几句,待谈到北辰取代北行,她立刻警觉起来。
这jiù shì 百里擎苍赖在她家不肯走的目的吧?只是,裴逸凡的身世除了nainai就只有她知道,他想套出话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提起当年的战乱,nainai的脸上又露出几分wú nài 和哀伤,杨桃非常理解,若不是家破人亡,谁又愿意背井离乡?
“卿苍哥哥,咱们能不能说点儿别的?北国的改朝换代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大家好不容易过点儿安生日子,谁又愿意提那个!”杨桃插嘴道。“要说皇帝究竟是谁,倒也没什么,只是这给bǎi xìng 带来的疾苦,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得到!”
杨桃还想接着说下去,但见nainai仰起脸,望向院子外面的天空,就停了下来。战乱之苦,她也没经历过,却知道,nainai是感慨最深的。
一场动乱,nainai不仅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还捡了个原来北行皇室的皇子养着,那种痛到刻骨铭心的记忆,是怎么也不会抹去的。
百里擎苍不语。
父皇登基时他还小,但身份的变化,还是带给他很多惊喜和震撼,让他慢慢懂得,原来登上权力的巅峰,是一件如此jī dòng 人心的事情。
许多年来,他耳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