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并没有等多久,几天之后,她便在自家茶楼,见到了笑得十分qīn qiē 随和,却怎么瞧着都像是特意来找麻烦的百里擎苍。
“太子殿下还真是悠闲!”杨子既然决定跟百里擎苍说明白,就不再拐弯抹角。“不忙着在自己家里保住现有的wèi zhì ,倒有工夫来我们南安这小小的茶楼来!”
“忙是要忙,但也不能丢了雅致。”百里擎苍对杨子略带讥讽的话并没biǎo xiàn 出一点儿愠怒之色,依旧笑得十分温暖。“小丫头的茶泡的这么有wèi dào ,总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过来尝尝。”
“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有什么目的也不妨直说,就不要谈茶论道了,倒是糟蹋了这饮茶的心境。”杨子微笑,坐到百里擎苍对面,也不管他,自顾自斟了一盏茶,浅浅抿了一口。
“小丫头太会伤人,难道卿苍哥哥来寻你,就只是抱着目的而来?也许,我只是想跟你静静地坐一会儿,说说话呢!”百里擎苍似乎并不介意杨子的冷淡,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里把玩着,笑yinyin地看着杨子。
“恐怕不太容易!”杨子冷笑。“太子殿下步步为营,还真让人难辨真假。为防再被人莫名其妙算计了,我还是先做好最坏的dǎ suàn ,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匆匆忙忙的!”
“小丫头有夜蝶的大当家当靠山,还有什么不敢做和做不成的?”百里擎苍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只是不知道南安的皇帝,你那位父皇,知道元方等人接错了公主,会怎么样!”
果然卑鄙无耻!杨子在心中暗骂。没几句话,又开始恐吓威胁她了!
让杨子最痛恨的是这人在做要挟的龌蹉事时,偏偏biǎo xiàn 出一副谦谦君子的mó yàng 。此刻若是外人看到他们两个。还以为他们在促膝谈心。
“太子殿下不应该用元方等人来要挟我,而该用nainai、我哥,或是绿水村的乡亲们。”杨子比百里擎苍笑得还惬意温暖,她算看出来了,zhè gè 百里擎苍,你若biǎo xiàn 的很怕他的样子。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哦?”百里擎苍一只眉毛微微挑起,茶杯放在嘴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杨子。“你的建议的确不错,可以kǎo lǜ 。”
“是吗?”
杨子扫了一眼百里擎苍,他脸上故作无辜的样子让她的牙痒痒的,却必须隐忍着不发。明明是狼,却偏偏喜欢给自己披上伪善的外套,她知道,只要她biǎo xiàn 出一点儿不淡定的样子。就会在他面前一败涂地。
“其实太子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对我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管提出来就好。若是不好意思直说,我也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愿闻其详。”百里擎苍一副十分随意的mó yàng 。
杨子喝了口茶,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她只能靠喝茶来压制火气了。
“以太子殿下的身份,财色二字可以不提,只要你愿意。北辰天下都是你的,又何况是女人!太子殿下心怀天下。着实可敬可佩!
只是,我想劝太子殿下一句,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真想做一个让民众景仰的君王,不是你拥有多少子民和土地,而是你能不能让bǎi xìng 安居乐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不用我说,太子殿下也一定会懂。
再者,北辰刚刚建国十几年,正是该修生养息的时候,二皇子虎视眈眈。太子殿下能否登上皇位,还未可知,现在就打邻国的主意,未免太早了些。俗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太子殿下,小心贪多嚼不烂。
太子殿下也知道,南安的两位皇子,曾经跟我有过交往。仅就我个人看来,南安皇室的兄友弟恭,是北辰所不及的。人常道,打虎亲xiōng dì ,上阵父子兵,太子殿下还请三思,此刻的北辰,是否是南安的对手。
太子殿下接近我,无非是认为我是南安的小公主,以为有我在你的掌握之中,就可以挟制南安。但我要问太子殿下一句,假如你认错了人,岂不是枉费了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思?”
杨子很久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终于将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她也知道,她大可以将百里擎苍的目的三言两语说明白,不用分析这么多。但,那样他会以为她不过是听了几句风言风语,未必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百里擎苍一边慢慢地品着茶,一边听杨子的滔滔不绝。他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的很多话说的很中肯,也颇有道理。虽并不新鲜,但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让他yì wài 。
只是,她说的头头是道,他听的却有些刺耳。诚然,她说对了很多,比如他要防着百里擎宇,比如他对南安的觊觎,比如两国之间的差距,但,有一点,她却说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并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南安的小公主,这一点,在她没有找人替她进宫之前,他从未què dìng 过。说起来,还是洛蝶和她自己告诉了他,她jiù s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