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咔!”李奈身后二层柜上的烧杯在他转身的时候被腰上别着的警棍碰倒了,烧杯内的白色ye体倾泻而出,烧杯也可怜地碎了一地。
“Cao!”李奈看着地上的一片狼籍。自己这几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先是自己去应聘各种不顺,别的公司不是瞧不上他,就是嫌弃他专业不对口,他堂堂985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居然落魄到就业难的地步。
还有就是自己的朋友赖明辉莫名其妙地把他兼职的保安工作甩给他,让他帮忙代值班,自己却跟着新交的女朋友跑到新马泰快活,还美其名曰帮他积累工作经验。
他想起这件事就生气,要不是看在他之前在自己失业的时候收留自己,自己早就拍屁股走人了。现在又出了这茬子事,偏偏这厮还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不能被炒鱿鱼。
李奈想着不如乘没人的时候偷偷打扫干净,当作什么没有发生,他弯下腰正准备去捡地上的碎烧杯。
“保安,你在干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实验室门口传来。
李奈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来。李奈在实验室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男人的脸。他是负责这一层实验的科组组长何楚。
李奈对他印象深刻,何楚是一个沉迷研究的工作狂,每天早到迟退,做保安的他也不得不跟着早到迟退,害得他想要工作结束后去泡泡都不够时间,还时不时像个鬼魂一样在保安室附近晃悠,好几次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李奈一度认为他怕是兼职了保安队长。何组长这么晚还在实验室里忙活,可想他这次研究任务的繁重。
“你到底是怎么干活的,难道不知道保安是不允许进入实验室的吗?”何楚眯着眼睛质问他。
“何组长对不起。我只是看这间实验室的灯还没有关,想进去拉电闸,不小心碰倒了这个烧杯,我这就帮您捡起来。”李奈表面装出很抱歉的样子,在内心想的却是:不就一小烧杯溶ye吗?至于这么凶?
“你如果不怕强酸腐蚀倒是可以捡捡看。”何楚环着双手盯着他。
“呃......”李奈赶忙收起正准备捡碎片的右手。
“我来。”何楚拿起实验室配备的清洁工具,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碎掉的烧杯扫起,清洁地上的溶ye。
李奈觉得自己傻站着看他帮忙收拾很尴尬,刚迈开一条腿打算开溜。
“保安,这个溶ye你打算怎么赔?”何楚回过头叫住了他。
“我赔就是了。”切,不就一小杯溶ye吗?你们实验室里不是最多这些瓶瓶罐罐,能值多少钱?大不了扣他一个月工资,算在他朋友的头上就行了。
“你赔得起吗?这是我们项目里面的重要实验样本,没有这个样本,我们所有的实验都要重新开始,我们组员为此写的论文都将报废。”
“那、那这东西要多少钱?”李奈吞了口口水,他好像闯大祸了。
何楚张开五指示意他。
“五万?”嗯,借点钱还是勉强可以还得起的。
何楚摇了摇头,挥动了一下手掌。
“五、五十万?”
“五百万。”
???
李奈眼前突然一黑。有没有搞错?就这十几毫升的ye体要五百万?看来现在抢银行还不如去搞科研。
何楚一把抓住了李奈胸前的吊牌,阻止了李奈想装昏迷的把戏。
“赖先生,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谈一谈您的赔偿方案。”
吊牌是他的朋友赖明辉的,上面印着“赖明辉”三个大字。李奈反应过来,赖明辉在他毕业后收留了他很长一段时间,这小子除了见色忘友以外对朋友还是很讲义气的,他不能把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甩到赖明辉的头上。
李奈跟着何楚走出了科院大楼,左拐右拐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到了何楚说的“地方”。
李奈眼前是一片灯红酒绿。浮夸的sao粉色和妖艳的亮蓝色交织的 店名牌,一只大的动画红高跟鞋在店名牌的下方左右摇摆。牌上刺眼地滑动着一排英文字母。
“”李奈看着这排字滑动过,不由得啧啧感叹原来何楚这种表面上正正经经的小直男背地里居然是一个基佬,他的认知得到了很大的拓展。
“赖先生介意吗?”
“不会不会,何组长真是深藏不露,你开心就好。”老子出柜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泥坑里打滚呢。
酒吧里面和外面喧闹浮夸的门面不一样,播放着悠长的蓝调音乐,灯光微暗,各种各样的男人们成双成对低声调情,总体上还算是安静,不过偶尔从两边的黑丝绒坐席里发出阵阵娇息和水渍声硬是给这份怪异的优雅染上几分情色。
李奈从没试过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来过这种地方,他乖乖跟着何楚。只见何楚径直穿过人群,拉开酒台一旁的高脚凳对李奈作邀请状,待李奈坐下后又熟练地坐上了李奈旁边高脚凳,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木质酒台,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锐哥,两杯橙色之夜。”
“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