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鬼城1
青石小街的两旁结满了红通通的灯笼照亮这方长夜无昼的水土。
祭提着刚入城时买的灯,蹦蹦跳跳的跑着,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睛直勾勾的紧随着前边一飘来飘去的老鬼移动。
“你是不是想吃糖葫芦?”白弦鸑看着祭眼睛几乎快贴到那老鬼的山楂串上的模样,好心的问了一句。
“我我才没有要吃!”祭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手中的红灯笼微微晃了晃,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过了头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葫芦!”说罢他又昂起了脑袋补充了一句“你要是要吃的话,我就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吃一根。”
“”白弦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微微抿了抿唇,好脾气的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吃?”
“不不吃!”祭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坚决的牵着白弦鸑的手准备离去。
不想,那个卖糖葫芦的老鬼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举着那些诱人的山楂串径直飘到他们面前问道:“这位小公子要不要买一根尝尝?可甜哩。”
“我不”祭还没来得及坚持他的倔强就被白弦鸑无情的打断了。
“买一串。”说着,便将钱交与那老鬼,换了一串糖葫芦回来递给祭,“喏。”
“我可没说要”祭小声嘀咕着,一脸不乐意的接过,可那亮晶晶的眸子分明闪烁着欣喜。
“好,你没说。”白弦鸑笑着在他脑门上揉了一把,顺着城镇的街道往前走,却在街角处被一身着黑衣提着灯笼的男子拦下。
只见那男子对上白弦鸑那双灿若星辰的眼,冷若冰霜的脸瞬间被灯笼映得红艳,他慌忙低下头对白弦鸑抱拳一拜:“公子,城主邀您至宅一叙。”
“嗯。”白弦鸑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到来,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随着那男子一路静默的走着。
“诶,你叫什么名字啊,干嘛总低着头啊”祭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小孩,刚把嘴里的山楂籽吐出来就叽里呱啦的和那男子套起关系来,忽然,他嘻嘻笑这说道:“还有你的脸这么红莫不是看上了我家”
“你你别胡胡说”那男子脸上似乎多抹了一层重重的胭脂,连忙打断道,又紧紧的抿上了唇,低着头走着,眼角却一直往白弦鸑那边扫去。
良久,那男子在一所低调的宅门前停下了步伐。
白弦鸑微微抬头,果然是“夜宁之处”四个淡雅却不失庄严的字。
那男子似乎默念了一声咒术,宅门缓缓打开。
路上没有飘过几个鬼,一切静谧安宁。
就这么静默的走着,直到一个翘着八角的亭子,那一直低着脑袋的男子才微微抬起了头,沙哑地唤了白弦鸑一声:“公子,到了。”说罢,又提着灯笼飘走了。
“稀客啊稀客,”一个雄浑的男声悠悠响起,“魔尊大人怎肯赏脸到小宅一叙?”
“”白弦鸑似乎已习惯这个人的冷言冷语,并未接话,沉默了一会,颔首道:“既然请本尊来了,就少这么多废话。”说罢,白弦鸑便漫不经心的替祭拭去嘴边的糖衣,又淡淡的补充道:“让夜弧城出来,莫要浪费本尊的时间。”
“呵,我们城主岂是你说见就见?”那人猛的转过了身两眼发红地抓住他的肩膀,吼道:“白弦鸑!你居然还有脸来鬼城?!”
五百年前,六界还是安然祥和的时候。
鬼界虽然一直对魔界敬而远之,可原魔尊,白弦鸑之父白之桁却善解人衣,先与原鬼帝夜华琛的未婚妻落茗雨交欢,又在夜华琛的大婚之日强行掳去魔界作为侍妾蹂躏。
虽然白之桁玩弄数日便将其扔回鬼界,也并无他娶,但此事却让鬼界一直耿耿于怀。
而白弦鸑,就是白之桁与落茗雨的结晶。他小小年纪天赋异禀,继承其母的美貌聪慧还有其父的武艺高超。
在他十七岁那年,弑父杀兄登上魔尊宝座,短短数十年内统一了他父亲花了百年还摆平不了的魔界,叱咤风云。
原先魔界与鬼界的关系在白弦鸑的调和之下,有了点微弱的改善,可天有不测风云,因白弦鸑错手杀死鬼公主夜萱萱,原本要消融的冰雪也继而迅速冻结,两界关系重新坠入深渊。
事罢,白弦鸑竭尽全能也无法再挽回一点什么,每次想要表达歉意都被冷眼看待,久而久之,他也百念俱灰,不再顾丝毫情意更是大开杀戒,用无数的鲜血焚炼他的五魂珠,也就是当今江湖人士想要得到的那所谓的伏羲八卦珠。
白弦鸑被吼得魂不附体也被摇的头晕目眩,一时不知道如何表态。
见自己的主上被人肆意触弄,祭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一葫芦扔到那人头上,“夜宇箬!你最好放手!”说罢,那根糖葫芦不偏不倚的砸在那人额头处。
夜宇箬,夜弧城的师侄,鬼姬夜凛瑶的弟子。
“你!”夜宇箬似受了奇耻大辱,真气凝于一掌要向白弦鸑的胸前击去,却在半空中拦住了。
是潇亦然,一身红艳的喜服,头发不知是绑的太松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