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简鸿突然面朝树林的方向一声厉喝。予书的暗器随着他的声音径直飞出。下一刻,藏酒已经闪身而出,擒住了刚刚避过暗器的芽。
芽:“”等等,这剧本不对!
“泽?”
预备开启修罗场的三人在看到来人时通通愣住了——这是,阿泽?到底谁是阿泽?
面前的两个人,一个一举一动都是自己分外熟悉的“阿泽”,样貌却比起记忆中的“阿泽”更加“仙气”。那高雅的气质、飘扬的花瓣,都在述说此人“当朝国师”的身份。另一个,外貌气质跟“阿泽”不太符合,样貌却是分毫不差的。
到底谁才是那个和他们纠缠的“邱泽”?三人这么想着,心底却隐隐有了答案:是其中一个故意扮成了另一个的样子靠近他们,会是谁扮成谁呢三人将视线从飘花仙君那里转到了更瘦削一些的那人身上——
藏酒手中,被点了xue的反派不慌不忙地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看我做什么?我是来找邱泽的。”
这跟记忆中反差极大的气质又让三人心底的念头动摇起来:既是下凡的仙君,那改换容貌变作他人这种事做起来应也是十分容易的。这样一想,也极有可能是国师扮成了“阿泽”?三人又转头看向那飘花仙君——
邱泽面上一副“神爱世人”的装模样,心下:该是我表演的时候了!
春日的暖阳下,微风穿叶而过,带起“沙沙”的声响。那被花瓣簇拥着的仙君就静静地立在树下,不声不响不由分说地将“芝兰玉树”几个大字打进人的心底。他半睁着深邃的眼,将视线落在前方,神情温柔到近乎淡漠,“芽,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对面,芽半晌才发现自己看愣神了,补救似的露出一个凶狠的笑容,“你的男人你问我?”
邱泽的表情仍旧淡淡,仔细看竟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宠溺,他说,“休得胡言。”
春风扫过,卷起那片为飘花仙君的温柔而沉醉的落叶,带着和暖的香气欣然远去。仙君的平和沉静是连草木都为之动容的,试问这般超凡的人物,会无聊到做出扮成他人模样只为戏耍别人这种事吗?
?
三人被国师那举手投足间的熟悉感灼痛了眼睛,纷纷别过头去,将带伤的视线狠狠地投向那被称作“芽”的少年——藏酒:握紧了手中的人。予书:捏着羽扇遮挡视线。简鸿:“请阁下给某一个解释!”
反派芽被三人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简鸿半晌等不到他的回答,被他那“吊儿郎当的不屑样”刺激得不轻,上前两步抬手就要捉他,结果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疾电般闪出,两下就打开了他和擒住芽的藏酒,在眨眼间将人劫走。
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抱着人在几米开外停下,足尖掀起的气旋绕着翻飞的袍脚转动,久久不停。魏文彦朝几人转过身来,仍旧一脸清冷。他避开邱泽的视线,朝另外三位拱手致歉,“诸位,贱内顽劣,在下代他向诸位道歉,还望海涵。”
贱内?!海涵?!
“谁是你”谁是你贱内?!反派芽一句反诘还没出口,又叫人点了哑xue,顺利开启“123木头人”模式。芽:说好的不会破坏我的计划呢?
魏文彦再一拱手,对理解不能的四人解释道:“我与他已有了夫妻之实,故要对他负责。”
夫妻之实。
听到这四个字,众人都一下子沉默起来——颠鸾倒凤之事,他也是和那位行过的(误)。在知道对方并非是对方之前,这原本是被悉心包装的美好回忆。然
几人强行打断脑海里旖旎又罪恶的画面,企图抹去这不堪回首的过去——他爱的明明是国师,那如化雨春风的仙君,却为什么会和别人纠缠在一起!
因为和旁人有了首尾便要放弃所爱吗?因为那笑话一般的过去就要放弃所爱吗?因为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一定要放弃所爱?!
沉默之中,有人爆发了,却是三人中最为沉静的藏酒!?
既然那过去是假的,那之前的拒绝也就不存在!他期待的重新开始也便真的重新开始了!至于其他,他只知他心悦的是这样的阿泽,旁人的玩笑又有什么要紧?汝之所在,便是吾心之所向!
藏酒长鞭一甩,就荡开了邱泽身侧的简鸿和予书。他欺身上前,捞过飘花仙君就朝树林弹射而去!
一只锃光瓦亮的银箭电闪雷鸣般乍现,藏酒挪步躲闪,却又被几枚疾射而来的飞镖挡住去路。捏着扇子的予书幽幽跟上,左手满满一爪子蓄势待发的暗器,摆的是分毫不让的架势!他看向藏酒怀中的飘花仙君,漂亮的丹凤眼中似有几丝怀念几丝痛惜几丝疯狂——
圆月高悬,老树银装。那年的中秋,他在棠梨树下用你的音、你的容,你的笑貌不折手段地蛊惑我,叫我吃尽相思之苦现在你们告诉我那只是一个玩笑?既如此,那我便将当初那蛊惑我之人当做是你。
呵,你当年那样轻易就勾走了我的魂,便以为现如今我这苦主也能轻易放过你不成?
树林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