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四更天才走,致使皇上与后宫失和,今日居然还以家中失火为由要住进宫里……此等佞臣,须以严惩!请皇上不要被他迷惑了!”
他也是今晨才知道失手了,才知道原来洛平逃过一劫是因为皇上的召见,而这些刚好给他倒打一耙的理由——暗杀不成,那就陷害吧。
反正在他的心目中,洛平本来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宁王一派纷纷附和。小皇帝已经气懵了。
洛平无奈摇头。
若要细算,宁王所说的事全是颠倒黑白,但他不会反驳,也不能反驳,倒不如……
洛平走到大殿中间,双膝跪下拜倒。
“陛下,臣愿认罪服法。”
“……”
此话一出,又是满座哗然。
还未等大家议论起来,洛平补充道:“依大承典律,迷惑君王祸乱朝纲之臣,应收押大理寺候审。”
说着他望向呆立在一边的大理寺卿:“请寺卿依法办理吧。”
覆水难收。
在小皇帝震惊到无话可说的时候,洛平被押了下去。
退朝之后,小皇帝立刻摆驾到了大理寺。
见到洛平时,他几乎想冲上去把那身囚服撕烂!
什么玩意!怎么回事!洛卿怎么就成了祸乱朝纲的罪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然而他的愤怒在见到洛平的笑容时,莫名其妙地就发作不出来了,憋了半天只剩一句:“为什么?”
洛平微笑道:“关进来也好,至少这座牢房里不会走水,不会有人想杀就能杀得了我。请陛下不要担忧,臣在这里,也许比在外面来得安全。”
说实话,他没有想过要住进宫里,原本他就打算给自己造个小错让自己关进来的,只是没想到最终会以“惑君”这一罪名而已。
皇上走后,大理寺卿来到洛平的面前。隔着牢门,看着里面那个依旧有着坚韧风骨的阶下囚,他说:“洛大人,还记得我吗?”
洛平抬头看他,眼中含笑:“原序,我又回来了啊。”
多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少卿,如今已然褪去那时的急躁和稚嫩,长成一个稳重果决的大理寺卿了。
黑色的寺卿袍下,原序的手捏着拳,他的声音却平静无波:“我没有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自打洛平罢官后重回官场,两人便没有什么交集,在小皇帝和宁王之间,原序一直是中立的态度,但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关注这个人。
这个他曾经厌恶鄙视过,也曾经敬佩敬仰过的上司。
而这个人现在,被他亲手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他为他亲手捧上一杯茶。
洛平有些讶异,不过没有拒绝,端起茶碗悠哉地喝了一口,皱眉道:“好苦。”随即又笑道,“洛某平生饮茶无数,最难忘的,便是你沏的浓茶了。”
原序袖中的拳头松了下来。
“你真的……那样做了?”
他不信,他不信这个人会像那些人说得那样不堪。
洛平吹着漂浮的茶叶,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我便为你查清真相!”
洛平摇了摇头:“不急。”
“为何?”
“你做寺卿这些年还不明白吗?法理再大,总有奈何不了的人。”
更何况……
更何况,他感激宁王,给了周棠“清君侧”的理由。
本来这场平衡游戏里,谁最先沉不住气,谁便要输了。
他从不在意,此身是否成为双方较量的筹码。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为什么用它作檄文?因为这是小夫子与我的定情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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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歌、sukonto、打酱油的、雨诗、独上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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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检查,可能有虫请见谅。
☆、第五十四章 牧誓歌
“五年?将军,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罗摩放下手中的紫毫笔,笑看对面的周棠。
“此次战事本就是北凌先挑起的,王子殿下不觉得你们理应更有诚意一点么?”
“那也不能强取豪夺,五年的寒玄铁矿全部进贡给大承,你让我们北凌的百姓靠什么维持生计?”
“怎么,除了寒玄铁,北凌就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买卖了?你们的良种马匹、高山草药、还有连接西北的商道,不都是赚钱的好路子?本来寒玄铁的出产量就不高,一个普通百姓一年也弄不到几公斤,而且还都要低价供给你们的军队,他们之前赚到什么了?”
罗摩不愿让步:“将军是大承人,这样评判我们北凌,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周棠好整以暇:“这些场面话就请王子殿下不要再说了,你应该知道,若是跟朝廷慢慢商谈,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