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认同她的说法,随着点点头。秦剑君捅捅他。马渝穗不无感慨地:“我
看得出,这老爷子活得累埃他清廉了一辈子,不该裁在这儿呀,哪怕是作什么狗
屁报告在台上过去,也能算上个为革命倒在岗位上吧。我说,你们笔下可积点德,
就说老同志是为了锻炼,充实革命的本钱而不惜丢了老本吧,我的大记者。”
敏初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记者?”
“什么人我没见过,隔着裤子看不出你有多少种,我马渝穗这上个世纪就算白
活了!”说完她径自走了。敏初目瞪口呆。
秦剑君忿忿不平:“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敏初倒挺欣赏她的Jing明和
直率,沉思片刻道:“粗俗之真话,胜于粉饰的谎言。如果在她嘴里听出报纸的社
论来,那就假到底了唐凯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他想冲茶,可暖瓶中无水,他只好去
冰箱取出一罐可乐。这是一个缺少打理的家,没有高档电器,没有装饰,根蒂是缺
少女主人。没有女主人也就没有了温馨这里只有唐家父女。
女儿唐文回来了,她兴致不错,与父亲打招呼。她的出现多少带来了欢快,否
则,这里只是唐副书记另一个办公室。所以父亲抱怨了。
“文文,你每天都搞得这么晚,都干啥嘛。”
“没啥,到处跑跑。”
“到处,不会是夜总会、桑拿浴吧?”那是下一步唐凯感到问题严重,放下文
件,习惯上的敏感促使他不吐不快:“来,坐一会儿。”他把可乐递给女儿。“文
文,你在国外是学酒店管理的,可回来几个月了,一直不务正业,起码不接触正业
“爸,国内酒店上档次的,人家大都由外国集团管理。不上档次的都在乱来,杀鸡
取蛋者有之,自取灭亡者有之,这就是我调查的结果。”
“我看你有些放纵自己,自从你被那小子甩他感觉语气过激,忙换了个对方能
接受的说法。“你与方家二少爷分手之后“爸,不说这个行不行!”
问题是回避不了的,爸希望你能从过去的Yin影下走出来,振作起来。文文,爸
就剩你一个亲人了,我怕再失去你呀。”唐凯的嗓音异常浑厚,如果不是当官,他
有可能成为一名歌唱家。加之动了真情,他后面的两句相当动人。
唐文感动地偎在父亲身边,抚着他的一头白发:“爸,你活得太苦了,太累了…
你就答应小姨吧,她可一直在等你呀。”唐凯陷入沉默。他知道女儿提到小姨,对
他意味着什么。其实,在他妻子去世前,妻子的妹妹就与他有着暧昧的来往。妻子
出走后,她妹妹也想以填补空白来替姐姐减轻一点罪孽,但都是为了影响,政治上、
进步上需要的完美,使他作出了一生以来最后悔的抉择。而那至今未嫁的小姨成
了他官升一级的牺牲品。“人生就是一种牺牲。”他始终这样为自己的过失解脱。
他是爱她的,他把爱的起点定在了仕途结束之后,把最折磨女人的残酷手段强加给
了她,等吧。
“你怕什么,我就不明白!”唐文不得其解。孩子,你是不明白,爸在这个岗位
上,顾忌的事情太多,为了影响,就得要牺牲。”
“可你这牺牲没有给他人带来什么好处呀,反而给小姨还有我带来不幸和痛
苦!”是啊,唐凯何尝没有痛苦,但为了将来,将来是什么,能否带来更加的幸福,他
内心一片茫然。还是那句话:“文文,等爸退下来“退下来,退下来,你们呀,不到
彻底去见马克思,就放不下这个架子,你没听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有个老红军倒在小
姐怀里的事呀!”唐文把那块尚未弥合的伤疤又揭露开。唐凯一惊:“这么快就传
开了?“现在是信息时代!”唐文叫道。
唐凯首先意识到的是亡羊补牢,截断扩散的源头。他径直去拨电话。
总编孙乔还在值班,这是他的老习惯,每天零时前,他都像冲锋的战士在奋力
拼杀,到一交稿付印,也就是一占领阵地,打扫战场的事就交给他人了。此刻,他正
在听唐副书记打来的电话,桌上是吃了一半的方便面。
“是,是,遵照两不原则,不轻易下结论,不多加渲染……”孙乔毕恭毕敬。
敏初进来,示意稿子已经完成,孙乔让他先坐。从孙乔的表情和语气,他猜着
了八九分。淡化!这样的事太多了。敏初将文稿摔在桌上。孙乔忙护住方便面,调
侃地:“你想砸我的饭碗埃”
敏初故意气他:“像这种饭碗砸了也就砸了。”
孙乔将话挑明了,省里指示明确,家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