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两人年纪似乎是相仿的。
靳子钥平躺着,双手交叠在腹部,纹丝不动,非常标准的睡姿。他回忆了一下,答道:“十岁那年,我便来到了主人身边,距今已经八年有余了。”他力求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平缓。夜色里,他的伪装无懈可击,无人能窥探他此刻如狂chao般泛涌的心思。
“嗯,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父王说你骨脉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就将你赐给了我……”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云凡的呼吸渐渐绵长,睡沈了,他又习惯性地去拉扯身边人的衣襟,摸索到ru头,把嘴巴趋上去啃咬。
靳子钥吃痛惊醒,轻轻“啊”地一声,便赶快捂住嘴,生怕吵醒了好不容易熟睡的帝君。子钥壮起胆子,伸手搂住了云凡的头,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发。一抹凄苦的笑意凝结在唇边,子钥呢喃低语:“你知道吗?我已经爱你很久了。真的,太久了……”
几天过去,沁伶仍是没有回来。云凡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烦躁,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没有了香甜的ru汁助眠,也没人供他为所欲为地欢爱,云凡Jing神萎靡,细长的龙目下,挂着两道弯月似的黑弧。他低咒:好你个恼人的小伶儿,回来一定狠狠打你屁股。表面上,他还死撑着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像是不经意地问起身边伏跪的人:“子钥,他如今怎样了?”
靳子钥垂头回复:“小公子此刻正在一户复姓皇甫的人家里,做临时的帮工。”
云凡一个突兀,笑了出来:“他娇生惯养的,手软脚软,能做什么工作?”心里一凛:“莫不是……莫不是……”又被人欺负了吧?
靳子钥知道他的心思,答曰:“主人请放心,的确只是一般打杂的功夫。小公子以淡墨涂脸,遮去容姿,不必担心招人凯觎。”
云凡放下心来,但又觉得不是滋味,小伶儿居然真的脱离他,独立生活了。他“哼”一声:“我真的不懂他,躲在我庇荫下,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不是更好吗?为何偏要自己去找苦头吃。”那种看人脸色的低级功夫,想必也不是好做的。云凡立定了主意:“走,咱们过去瞧瞧,看他如今活得怎生逍遥,竟乐而忘返。”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次日清晨,红豆在一片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时候还很早,天朦朦地亮,但下人们已陆续地起床,开始准备这天的工作。红豆瞥一眼身边的床铺,发现小兴的被褥折叠整齐,心里一惊:怎么回事?莫非这小子在半夜病死了,给府里的人弃尸荒野?她急忙拦住身边走过的一个比她早起的姐妹:“相思,你看到小兴没有?”
沁伶知道自己手脚慢,所以一般都比其它帮工早起晚睡,才能顺利做完一天的功夫。今天醒来,感觉身子比昨晚利索多了,他不愿怠工,就抱了一桶脏衣服到河边去洗。清晨的河水,刺骨的冰冷,沁伶把手放下去,全身禁不住就一阵一阵地哆嗦,牙关咬得死紧。才洗了没几件,就觉得四肢乏力,头重脚轻。无奈之下,只有靠着身后的岩石稍作歇息。
他从怀里掏出昨天吃剩的半个粗面馒头,咬了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地嚼,被他高热的体温捂过,那馒头算是温软了一点,但还是难以下咽。他像是撒娇般地皱皱眉头:“哇,好硬啊,怎么吃得下去嘛?”耳边有一把声音对他说:“小笨蛋,这还不容易?把它想象成翠云轩的水晶虾蒸饺,你不是最爱吃那道点心么?经常连咬都不咬,就一口一只地吞。”沁伶“咯咯”地笑出来:“夫君好聪明哦。好!让我回忆一下那种滋味……”这招很灵,馒头被他掰成几小块,一口一块,“骨碌”一下就给吞到肚子里了,一下子就全解决掉了。他又笑:“呵呵,真的好吃多了。”
“小兴,你在跟谁讲话呢?”红豆捧了一桶衣服,走到他旁边。
“红豆姐姐。”沁伶笑着跟她打招呼,拍拍手,拿起一件衣服,放到河水里晃着。
红豆先用手掌在沁伶又变回Yin阳脸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温度还是很高,但总算比昨夜好。“刚才听到你在说话,有熟人来看你么?”
沁伶点了点头:“嗯,一个很重要的人。”
看他满眼柔情似水,红豆用手肘撞撞他,贼贼地笑:“是你的小情人吧?怎么不介绍给我,好让我和她拜个姐妹啊?”
“姐妹?”沁伶的脑袋里不禁浮现出气宇轩昂的云凡身着女装的样子,“嗤”一声笑出来,嘴上只说:“他见有人来,就先离去了。”
红豆用手指戳着他脑门,几乎没把沁伶戳到河里游冬泳:“好啊你,人小鬼大!害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在夜里病死了,你倒快活,活蹦乱跳地一大早来这里会情人!”她拿起一件衣服,边洗边叹气:“真羡慕你啊,年纪这么小就有意中人了。可怜我已经十六岁了,还是独身一人,被我娘一早到晚逼去相亲。”
沁伶含笑,专心聆听。
难得有人肯听她大吐苦水,红豆凑过头去,神秘兮兮地:“不瞒你说,其实这次进府做帮工,我的真正目的是要来钓金gui的!”
沁伶瞟她一眼,表示讶异。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