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了几天后埃德里奇才想起温德尔的事来。因为在他印象里温德尔着实和他身边的这些情人们不太一样,于是在见惯这些服帖温顺的后,埃德里奇终于想起了特立独行的温德尔。
温德尔在那天他们见面后既没寄过书信,更没在埃德里奇的眼前出现过。于是埃德里奇反而感到疑惑了:温德尔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的暗示难道只是他的错觉?现在怎么又对他不搭不理了?
他不由觉得温德尔实在是有些傲慢,是非要等他主动写信了。但一细想,已经这么久都过去了,温德尔就一点也不急躁?又想起了上回见面的事,就觉得是不是温德尔觉得他太浅薄急躁,所以不愿再见他了。
于是思来想去,觉得温德尔只是个平凡的而已,能高傲到哪去,肯定是起了那些的心性,要他去哄了。于是写了信,满是虚情假意的溢美之词,然后寄给温德尔了。
温德尔没几天就回了信。与埃德里奇情诗般的信相反,里面平平无奇Jing简无赘,对国王的赞美只是淡淡一提表示感谢,然后说国王和他许久未联系,现在突然写信给他,是否有事。
国王看了就觉得——这个就是在闹性子了。
于是埃德里奇立刻信心百倍,乘胜追击给温德尔回信,表示他近些日并未忘记过温德尔,只是温德尔一直没给他写信也不出席王宫内的活动,让他以为是温德尔不愿理他了等等。
里面的语句rou麻到温德尔收到信后不愿再看第二遍。
温德尔觉得埃德里奇着实是个易被懵逼双眼的——这本就是无须怀疑的,若是埃德里奇是个稍微理性些的,尹格也不会与教会断绝关系,王后也不会换了三位。
接着温德尔回信写了些国王每日繁忙、他无事不敢打扰等冠冕堂皇的话,但又没表示他不愿见埃德里奇,字句之间透着若即若离感。这让埃德里奇抓心闹肺,尤其他们来回写信回信又花了不少时间,于是他在第三封信中就约了温德尔见面。
温德尔这次再没兜圈子,淡然应了下来,也没表露出过分的热情,只在末尾客套地回了句“期待与你相见”。
两人还是约在森林,只不过这次将马栓到了一旁在溪边散步了。在温德尔的引导下,两人“无意”间谈到了奥斯本,埃德里奇趁机夸奖赞誉奥斯本的沉稳与忠诚,并将奥斯本先前提出的愿在有内乱外战之事愿随时出战效劳的事也说了出来。
温德尔一向从容淡然地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这不是他装的,是真的了,他真没想到奥斯本竟在国王面前已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终于忍不住微蹙了眉,低声说奥斯本虽看起来沉稳,实则好斗,这让他担心。
埃德里奇以为他这样说只是替奥斯本谦虚一下,于是又补充道奥斯本善于思考,并不莽撞,就算是再次出去战斗了也定能载誉归来。
温德尔便把早已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并不在乎他的功名荣誉。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只希望他平安。”
他当然没打算就这一句话便说服埃德里奇以后能在奥斯本出征的事上多加考虑。这只是个开头,往后还要循序渐进。
接着他又说为国王和尹格效劳的范围广阔,奥斯本不该只拘泥于战斗的事。间接在国王面前为他和奥斯本表了忠诚与热心。
他将忧心完全表现在了脸上,与他之前的镇定自若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下埃德里奇知道他是在真的担心,而不是在说些场面话了。
现在他看起来不仅仅是个,更是位父亲了。这和他之前表露出的形象相比已缓和了很多,身为的埃德里奇不禁心软,保护欲油然而生,于是伸手轻搭在了温德尔的后颈,然后缓了语调去安抚,说他也认为奥斯本爵士适合待在后方出谋划策,而不是在前线冲锋陷阵,要不然那实在是浪费人才了。
温德尔看了眼国王,脸上已不再带着担忧,反而皱了眉,眼睛里带了些警惕狐疑。他没直接避开埃德里奇的碰触,然而他的语调却带了疏远:“我不该对你说这些,请原谅我的失礼。”
埃德里奇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挪了手,佯装镇定道:“为什么这样说?温德尔。我们只是聊聊而已。”
“的确如此,但我不想让你以为我向你诉苦是为了获得好处或改变你的想法。就像你说的,我们只是聊聊,谈心。”
他不仅表明了他和埃德里奇说这些并不是打算用床笫关系换得埃德里奇的一些决定,更暗示了他对他们关系的态度——毕竟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会“谈心”。
埃德里奇虽不会想这么多,但他能从温德尔的话中感受到,不由觉得自己和温德尔关系拉近了不少,于是也不计较温德尔表面上疏远的态度了,缓和道:“我当然明白。我本来就是那样认为的,并不是因为你的那番话才改变。”
于是温德尔这才缓和了表情,不似之前那样过分有礼生分了,两人之间也比之前亲近了些许。
温德尔依旧保持着从容坦然的模样,仿佛他对埃德里奇的想法仍不在乎,但今天的事却让埃德里奇信心十足,觉得一切都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