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叮——”
崔子辰听到了铃声。
从音色来看,是洗衣机工作结束时候的提示音。
接着是一连串细微的脚步声,叶翰去洗衣房收衣服了。
崔子辰鼓足劲睁开眼,看着叶翰从客厅这头走向那头,把洗好的衣服抱到阳台晾晒。
他转转脖子瞅了瞅墙上的表,快十点了,睡了这么久怪不得不舒服。昨天他不到九点回来,一回家就躺到沙发上睡了,还专门给自己灌了一粒安眠药。
不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叶翰太贴心了,客厅的帘子拉得严严实实阳光透不进来,他自己又轻手轻脚地活动,人妻得要命。
“叶翰。”叶翰一从卧室里出来就被叫住了。
“您醒了。”叶翰倒了杯水给他端到面前。
“坐不起来,扶我一下。”
“好。”
“唉睡得我都不舒服了你起床多久了?”
“我七点多起来的。”
叶翰坐在他腿边担心的情绪不言而喻。
崔子辰把杯子递还给他,感受到他的目光心里一阵唏嘘感慨。
“把窗帘拉开,你想听我就给你讲讲。”
厚重的布被拉开,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崔子辰吐出一口气缩进叶翰怀里。
“昨天啊,我和高扬还有小忍审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医院里的,但是借我这边的关系得到了点羊羔那边的消息把我们出卖了。”
忍和白先生并排坐在长沙发上,杨先生一个人坐在他们右手边的单人沙发里。
言语的交锋之中他们终于有了些突破,然而对方突然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纸条,塞进嘴里咽下。
“按住他!”白先生立刻蹿了出去,杨先生和忍见状也立刻起身和白先生其他的手下一起将人按住。
“衣服扒开,准备手术室!”白先生就像是某些小说里经典的医生设定一样,从身上摸出一把手术刀。
“咽下去你以为就没事了?老子给你挖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刀切开了一个长长的豁口。
被按住的人一边哀嚎一边挣扎险些挣脱,然而一股不成,就再也挣不开了,痛楚夺取了剩下的力气。
“抬到手术室。”白先生带着一身鲜血,冷脸跟出去。
杨先生和忍则留在这里等。
过了一会一个人托着一张沾血的纸条交给他们,纸条上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寥寥几个字并不能提供太多信息,不过这倒是一种极有效果的威慑手段,接下来就看白先生在手术台上能问出多少了。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白先生回来了,染血的上衣已经脱掉,裤子还穿着。他坐到了和杨先生位置相对的单人沙发里。
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忍看看左,看看右,意识到是自己和稀泥(?)的时候了。
“纸条我们看了,上面只有一个地址。现在怎么还有人用纸记东西呢,不都是用手机吗。”
“写在纸上才一直能藏到现在。”
“”
“白先生,您问出什么来了吗?”
“我想先说一句,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保持利益一致比较好,能多久就多久。”
“嗯,刚才杨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忍连忙点头表示赞同,确认了两个人的脸色之后才抛出了准备好的俏皮话,“老情人变成死对头是最麻烦的。”
“”
“”
啊,成功了成功了,用一句话同时伤害两个人,两次,我真厉害。
人表面维持着镇静,然而心里其实已经被两个人同时投来的一瞥看毛了。
白先生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对于杨先生来说,对方那妥妥的是一轮白月光。高挂在头顶,明晃晃清泠泠的白月光。
回去会不会被打啊?
圣诞节的事好像还没过去呢。
“刚才我问出来不少东西,一点一点讲。”
“事情基本就是这样,所以我回家之后就直接睡了,因为心情不太好,让你担心了。”
叶翰摇摇头:“您辛苦了。”
“其实还好啦,这种事迟早会有的。我其实是刚才一睁眼就看见你在洗衣服才突然有好多感慨。”
“我?”
“嗯。在外面拼死拼活回来之后,有一个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地方。你大概理解不了我一觉醒来看见你在洗衣服有多感动。”
“嗯理解倒是能理解,就是没法感同身受。”
“你要是感同身受才糟糕了。诶,我想起来那个词了,你就是温柔乡啊。”
叶翰老脸一红:“这都什么词。”
“嘿嘿,就是喜欢你啊。”
老脸又一红。
“哦对了,我跟您说过吗?今年过年我不回家了,得加班。”
“加班?只是加班?你要升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