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还和吉恩问起过你的情况,他说你被包在一个茧里,需要点时间才能恢复。”
梅因斯看着面前优雅从容的美丽女人,心中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你头发和眼睛怎么还是黑色?变不回来了吗?”莎莉放下手中Jing致的瓷杯,颇有些兴味的打量着梅因斯。
梅因斯笑了笑回答道:“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像是某种证明,能一直提醒我过去发生过的事情。”
“我也觉得不错,这个颜色让你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轻浮了。”莎莉眼神中有些怀念的味道,“我以前还有想过,你这样的一个混蛋最后会栽到哪个女人手里,没想到最后你竟然被一匹马给坑了。”
说起尤尼克,莎莉的笑意中多了几分偷挪。
“你口味真重。”
“我也没料到自己最后的选择会是他。”梅因斯无奈的耸耸肩,“还有,尤尼克是独角兽,不是马。”
莎莉斜睨着梅因斯又是一阵闷笑。
梅因斯看着面前似乎什么事都没有的莎莉,心里莫名的有些堵得慌。
换做旁人,看到如今的莎莉可能会以为她忘记了之前和斯塞克共同生活的记忆。可梅因斯却知道莎莉并没有忘记斯塞克,此时的莎莉不过是将斯塞克的记忆小心的藏在了心底,她自己不碰,更不会叫别人去碰。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些伤痕哪怕是再长的时间也无法使其愈合。
对莎莉而言,斯塞克就是那道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
“对了莎莉,当初的毒是怎么解的?我刚本来还想叫吉恩一起过来看你,但是萨兰斯校长和我说,他跟穆恩出去找什么材料。”
莎莉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她看着窗外正好的阳光和窗台上消融的积雪,好一阵后才叹息般的回答。
“哪里是什么毒啊,即便没有有解药和缓解剂,在最后一次发作后我也能痊愈的”
细说之下梅因斯才知道,莎莉所中的毒药,从一开始不过就是一个带着报复性质的恶劣玩笑。
起初那个治疗师不过是想捉弄一下斯塞克,以此来报家人被威胁的仇。谁料中间突然杀出一个曼德利?
治疗师虽然性情古怪,可毕竟是个医者。但有了斯塞克的前车之鉴,为了不让曼德利再以自己的家人作为筹码威胁,他便将计就计的用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疼痛药剂作为“剧毒”,下在了莎莉的茶里。而那所谓的缓解剂,其实只是普通的止痛药剂。
可这个真相在Yin差阳错之下,被治疗师永远的带进了坟墓里。
所以莎莉刚被救回去的时候,吉恩也为这此伤透了脑筋。也为无论他怎么解析缓解剂的成分,得到的只是一张止痛剂的配方,而莎莉体内也无法检测出什么剧毒物质。
最后吉恩只能铤而走险,干脆继续给莎莉服用止痛剂。谁料就在疼痛发作的时间缩短到一天一次的隔日,莎莉竟然突然就没事了。
吉恩反复检查了莎莉的身体后才总算回过神来,他们其实都被那个治疗师骗了。
“所以当时除了疼之外,我其实一切都好。而那之后,我的眼睛、腿还有记忆也很快就恢复了。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失忆时发生的事情。所以在北方那位拥王族叛乱时,我跟着吉恩进了王宫一同进行了镇压,并当场指证了当时与曼德利接头的那个男爵的身份。”
“可惜你回来晚了几天,否则你就能看见我的加爵仪式了。”莎莉端起半凉的茶,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不要怪我骄傲,我现在可是霍尔普斯唯一的女公爵。”
不知怎么,梅因斯觉得莎莉那双抹着艳丽红色的双唇有种莫名的清冷。
“开春之后,我会以新公爵的身份代替那位被剥夺爵位的拥王族去驻守北方。”莎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要重建艾斯拉特,那会是我的新领地。”
听到莎莉这么说,梅因斯心里就算有再多的问题也都问不下去了。
那座被冰雪掩埋的城市是斯塞克的起点,亦是他的终点。现如今莎莉又将离开生养她的土地奔赴北方而去,所去为何不言而喻。
可这样真的好吗?
斯塞克已经被吉恩他们坐在冻土之中,若无法解除他身上的重重诅咒,哪怕斯塞克能从永冻中苏醒,也无法和莎莉携手白头。这其中的困难,梅因斯相信吉恩肯定和莎莉说过才对。
许是之前习惯了药剂的存在,如今梅因斯就算换了身体不再受药剂控制,也还是习惯性的将心理所想说出了口。
“我当然知道啊,但是我当初在艾斯拉特答应过他的。”莎莉露出一个伤脑筋的笑容,握着茶杯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我说过要带他离开那里,可惜他现在还走不了,所以我只能过去陪他了。”
莎莉还记得,自己当初在艾斯拉特握住那个少年手并亲口承诺要带他离开时,那个少年的眼睛是多么的明亮和渴望。莎莉也没有忘记,在自己失去记忆和健康的身体后,身边的青年给予了自己怎样的关怀和爱意。
尽管他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