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酒会过后没多久,顾渊就寻了个由头将徐卿调到了别的部门,事情是何秘书去办的,不藏着也不掖着,知道他和沈望关系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仅没将人逼走,还给徐卿升了职,顾渊自认为已是做了大让步,在处理有关沈望的事物上,顾渊从来都十分小心眼,若要追源溯果,顾渊觉得此次是沈望将他的性子磨得软了些。
没想到沈望却是因此生气了,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徐卿这次的调动,是顾渊Cao纵的结果。
顾渊没想到沈望竟然为了徐卿,当面质问他,其实说不上是质问,只不过沈望有些生气,声调高了些,顾渊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这就是质问。
他们关系开始的伊始,沈望不是没生过气,顾渊一拿静姨孤儿院的事情压着,二则拿口上的话,多么难听、羞辱的话,他都朝沈望说过。
董事长办公室,乌黑的漆门紧闭,何秘书站在门外,面色复杂,依稀能听见里头传出的声音。
“你凭什么这么做?”,沈望站在办公桌前,脸颊因激动有些微红。
顾渊被沈望陌生呛人的话气得一滞,半晌才应声,眉头紧皱,盯着沈望眼睛:“呵,你现在都敢冲我发火了,你当初怎么进的我顾家别墅,看来你都忘了!”
“看来是我太久没有提醒你了,看来你郊外的静姨最近的日子没什么忧愁!”,顾渊接受顾氏企业一年多,早就明白要捏住一个人的软肋,才能快速取得一场博弈的胜利,沈望的软肋是静姨。
果然,一提到“静姨”二字,沈望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对上顾渊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睁大,而后垂下,空气就这么凝固,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Cao!何皙!你给我进来!”,伴随着拳头锤击木质办公桌的闷声,顾渊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
开门声应声而至,何秘书一瞧这阵仗,眼睛不敢乱瞟,低声问了一句:“少爷,什么事?”
“交待下去,交接一下沈望的工作,打今天起,他不用来上班了。”,听见何皙对他的的称呼,又给顾渊添了一把火,把刚刚签好的文件一股脑丢给他,语气十分不悦。
“是。”,何皙忙乱接过,幸好文件没掉到地上发出别的声响,赶忙往门外走去。
“把他也带出去,这儿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地方。”,顾渊揉了揉眉心,语气显然在爆发的边缘。
沈望没有再看他,始终低着头,跟着何秘书出了办公室,顾渊眼见着人出去,心中的烦闷倒是愈演愈烈,他是没出息,见着沈望微红的眼睛,就生气得不行,要把人赶走,想着不眼见着,心里能好受些,结果倒是更生气了,他调走徐卿怎么了!他都给他升职加薪了,还想怎么样,沈望倒好,为了一个外人朝他生气,他就不能服个软嘛,他生气都这么明显了,沈望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宽他的心。
顾渊一个人在办公室,瞧着什么都不顺眼,一会儿才想起这里会儿沈望估计到楼下了,又跑到落地窗前看,果然看见何秘书的车,真寒心,沈望竟然头也没回,就上车走了。
接下的整个下午,顾渊的心情一直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情况,索性回了市里的主宅,打了个电话问张妈沈望的情况。
“夫人回来后就一直在三楼的房间哩,下人叫了几回才下来吃饭,吃得可少哩,脸色也不好,白白的,像是吓着了。”
张妈说得担心,顾渊则是抓耳挠心了,一番话堵在嗓子眼想要沈望来听电话,还是叹了一口气,平淡地回了句:“嗯,知道了,你们多做些他爱吃。”
手上的工作依旧缠身,沈望也不服软,顾渊自然不愿回郊外的别墅,一连半个月都住在顾家主宅,天天花言巧语地哄老爷子的顾夫人。
虽然顾妈妈被哄得开心,顾老爷子却还是烦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他和沈望争吵的事情经过,得了消息的第二天,王秘书就来了,吩咐着老爷子不痛不痒的要求,却句句没离开沈望,“听说你和那个孩子吵架啦?”,王秘书从书柜随意抽了一本语气满是揶揄。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人跟我同岁,我也是你孩子吗?”,顾渊幽幽地说,语气十分不高兴。
“我这不是帮老爷子问的嘛,老爷子说了,不喜欢就把人放了,省得吵架闹了笑话。”,王秘书将书放回,顾渊眼尖地瞧见没放会原处,一把夺过,冷哼一声:“别乱翻,回去告诉老爷子,叫他多陪陪我妈,省得整天打听这些不该打听的。”
“是是是,我一定原话送到。”,王秘书笑他,扭门把时留了一句,把顾渊气得半死,“怪不得沈望受不了你。”
“你——”,顾渊气闷,王秘书却一溜烟没了影,顾渊被老爷子踩了痛脚,哪里受得了,王秘书前脚上了车,后脚顾渊就把电话打回了主宅,跟顾妈妈闲话了几句,换了顾老爷子接电话,顾渊毫不客气,立马就换了语气:“您老要是闲得慌,我就给您和妈妈订个法国浪漫七天行,沈望那孩子我会处理好,不牢您Cao心。”
老爷子在那边打哈哈,装无辜:“唉小王又去找你啦,我都告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