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好了样式,定了来拿蛋糕的日子,两人回顾家主宅的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何皙拿定主意,懒得再掺和两人的事,正好最近清闲,何不将这几年攒的年假都用了,省得天天跟顾渊吃冰淇淋蛋糕什么的,这些高热量的事物,让他半个月胖了五斤,前些天还被自家妻子说,何皙边开车边想,真是悔不当初,前几年是太忙,年假想用也用不了,如今难得清闲,竟是一点用的念头也没了。
从顾宅离开,何皙立刻订了两张第二天下午飞希腊的机票,盘算着回家就给顾渊发邮件。
顾渊仍是那些不上不下的心情,他束手无策,偏偏连个能听他说话的人都没有,同顾妈妈更是不敢提的,还得赔上笑脸,哄顾妈妈高兴,吃了晚饭就上了二楼房间,百无聊赖间想的莫不是关于沈望,却惊觉他竟然连沈望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心急之余想起大一军训时的合照,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一颗心就更酸更涩。
恰好何皙的邮件来了,顾渊没心思和他纠缠,更何况何皙最近陪着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就算他休息半个月也批了。
可这生意不是你想它来它就来,想它不来它就不来的,何皙落地希腊的第三天,一个之前谈不拢的项目,合作方突然改了条件,便也水到渠成,谈成了,顾渊一下子就多了许多工作,连每日去蛋糕店时间都没有,老爷子给想给他派王秘书协助,顾渊哪里肯,一口回绝,可顾渊到底不是专业的,之前大大小小都是何皙安排,有条不紊,这会儿让他自己安排,不免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就多费了些时间,一时间,可以说是大小俗事缠身。
何皙这会儿正在希腊,跟着妻子,朋友圈每天都更新,一双人也就罢了,还天天配些矫情巴巴的词语,大多是何皙妻子写的,叫顾渊气得半死,恨不得一个越洋电话将人叫回来。
大量的工作导致顾渊多半住在公司,跟着员工们一起加班,何皙到希腊的第十天,顾渊还是忍不住,去了蛋糕店,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却是三天没换,眉宇之间的疲惫怎么也挥不去,一是去看看沈望,一是买些蛋糕咖啡,犒劳一些加班的员工。
玻璃门前,顾渊特地停住脚步看了看镜面中的自己,长了些胡茬,眼底也有些黑眼圈,玻璃门的那一面,是沈望,正和那个男孩摆架子上的方形面包,顾渊进了店门,背对着他们,也不Jing挑细选,每种都拿了一样,往盘子里放。
店里很安静,沈望同那个男孩说话的声音悠悠传入顾渊耳朵,像是藏着笑,像是跟亲密朋友之间平常的聊天:“最近那个男人怎么没来了,之前天天来,板着脸,像个佛像一样。”
“不知道······”,沈望轻声应他,顾渊回头看他,沈望正踮脚摆着架子上的面包,廖均伸手帮了他一把。
顾渊心里那股酸不拉几的劲儿就又上来,那个ru臭未干的男孩!胸膛碰到了他夫人的肩膀!还说他是佛像!
廖均帮他摆好了高处的面包,又接着说:“他是不是跟你认识,他老瞧你。”,带着几分揶揄的笑。?
顾渊听到这句,连呼吸都放轻了,背对着两人,目光落在面前的抹茶毛巾卷,脑子却是绷起了弦,有些莫名的紧张。
“是认识,只是······只是同班同学。”,沈望的声音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说出这句,顾渊手中的动作一顿,继而放下手中的架子,出了蛋糕店。
汽车发动的声音传入店内,沈望扭头看了一眼,有些眼熟,却不知道是谁的,一眼瞥见身后那个盛满各式蛋糕的盘子,还有放在一旁的夹子,整个蛋糕店都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发出的“呼呼”声,沈望心里有些发紧,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回答廖均的话,还是别的些什么,直到廖均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呐呐应了一声:“哦。”,回过头去。
摆好架子上的面包,沈望再回头,店外的汽车已经开走了。
顾渊到底是没买成面包,沈望的话,将他的心割了个七七八八,零零乱乱地散着,沈望的胆子是真的大了不少,知道怎么才能叫他难过。
他又累又倦又难过,可能要沈望抱一下才能好,顾渊开着车,眼睛热热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