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闹了这么一出,第二天顾妈妈怎么能不来,这五年他和沈望的事,也不知道老头子什么时候告诉她的,在电话撂下话:“你给我等着挨收拾。”
来了后,倒一时忘了收拾顾渊,瞧起沈望来,顾渊事前没和他说,顾妈妈的车停到庭院时,沈望正给院子里的月季浇水,大半都给贝贝糟蹋了去,幸得还算是种生命力强的植物,没半个月,就长回枝繁叶茂的样子,沈望不认得顾妈妈,身旁的老刘却是认得,一时拿不准是谁,只能规规矩矩喊了一句:“伯母,您找谁?”
顾妈妈被他喊得一愣,继而笑着答道:“找顾渊。”,沈望安抚着脚边的贝贝,有些不好意思:“家里的狗狗怕生,我这就给您叫他。”,话音刚落,顾渊就从房子里出来,脚还没好全,却是死活不愿用拐杖,一瘸一拐的。
看着顾妈妈,在沈望的注视下,顾渊喊了一声:“妈,您怎么来啦。”,手掌悄悄地朝沈望勾。
沈望一愣,几秒的功夫就反应过来,抱起脚边的贝贝,来到顾渊身边,声音有些怯:“顾、顾伯母。”,直到手被顾渊抓紧,温软干燥的触感传来,一颗慌乱的心才堪堪定下。
顾妈妈看向顾渊的腿,话里有些埋怨:“你跌了一跤,你说我怎么来啦!还不是你这么大个小子还不省心,你老头子不太舒服,就没跟着过来,来之前明明给你打过电话,还给我装样子!”
顾渊语塞,由沈望扶着走到顾妈妈身边,挽上顾妈妈的手,老实揽下埋怨,“是是,妈妈说得对,我只是随口一说嘛。”
顾妈妈抬头看他一眼,听了这话这才消气,将手上的包交给张妈,“你小子。”
顾妈妈走在前边进的客厅,顾渊沈望走在后边,沈望挠他的掌心,压低了声音问:“顾伯母来,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也早上才接的电话,一时忘了。”,顾渊跟他咬耳朵,小声地回答。
“你就存心看我出丑,贝贝还叫唤了,真是真是丢死人了。”,沈望拧了顾渊腰一把,恨不得给他咬上一口。
顾渊吃痛哼了一声,赶忙解释:“不是,我是真给忘了。”,说着扭头亲了沈望侧脸一口,算是讨好,沈望正要骂他,一抬头就对上顾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回过了头,正笑着看他俩,沈望觉着脸都“腾”得烧起来,只能咬牙小声说:“顾渊!”
顾渊倒是十分自然,拉着沈望在沙发上坐下,沈望只能低着头,手被顾渊抓在手里,几分钟才想起招待的事情,抬头有些扭捏的看向顾妈妈,“我去厨房切些水果。”,挣了挣顾渊的手,才被放开。
顾渊的注视直到沈望进了厨房才收回,对上顾妈妈责怪的眼神,“你是大了,翅膀硬了,连着你爸一起来瞒妈妈,五年到今天,才瞧上这么一眼。”
顾渊知道她要来问罪,瘸着腿坐到顾妈妈身边,挽上手臂,脸也贴上,温柔地叫她。
“别来这招,我都听你爸说了,你对人孩子做的什么遭罪事,妈妈一清二楚,妈妈从前只是觉得把你惯坏了,没想到你这样对那个孩子。”
顾渊听到她的话,眼睛暗了暗,看向厨房,话里有些不愿意提及:“我做错了事,正在补救。”
“妈妈的意思跟你爸一样,要是不喜欢,不作一辈子的数,就放了那孩子,我瞧着那孩子,脾性模样都好进心坎里。”
顾渊听完顾妈妈的话扭头,神色认真,语气笃定,带了些被质疑的不高兴,“沈望是顾家的少夫人,是您的儿媳妇儿,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怕摆给您看,给您知道。”,说完又闷闷不乐地补了句:“您得相信您儿子。”
顾妈妈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样子,忍不住住笑起来,“哎哟,说说也不行,谁说你不喜欢那孩子啦?”,顾渊不回答,板着一张脸,活像座不高兴的雕像,直到沈望从厨房出来,拿了一块苹果吃,才露出淤青的小腿给顾妈妈看。
顾妈妈一看见那刺眼的乌青,就什么埋怨也消了,只剩下心疼,眼睛蒙了一层泪,哽着嗓子说:“你个不省心的,长这么大,遭罪的事儿一年全受了,是要心疼死妈妈啊。”
沈望张口想要安慰,转念想起当天张妈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只是强做轻松,也就什么宽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扯了扯顾渊的裤子,让他说话。
顾渊拿了一块橘子,递到顾妈妈嘴边,“您吃一块橘子,可甜,沈望平时都不让我吃。”
顾妈妈瞪他,却还是将橘子吃了,听顾渊在旁边哄小孩似的安慰她:“这么大了还哭,老头子看见了,非得像小时候那样打我一顿不可。”
沈望也在一旁说:“王医生当天就来看过,只是一些淤青,骨头愈合得也很好,顾伯母别担心。”
顾渊就在一附和,好歹一通哄人的话,才将顾妈妈哄开心。
顾渊的腿在最冷的日子来之前,全部好了起来,看着外头的初雪,沈望怔怔地出神,顾渊就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很快两人交握的掌心就出了汗,顾渊却是不松手,不要脸皮的问了一句:“外边的雪好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