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志愿兵。
在他大学毕业那年,他应征入伍。
虽然家人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选择成为吃力不讨好,每天辛辛苦苦的军人。
但林平还记得自己九岁时,曾经与那些老爷爷许下的诺言。
那时人口买卖还很猖獗,人贩子就直接将大街上自己看上的小孩掳走;周围的路人大多会认为这是孩子和家长闹别扭,根本不会加以制止。
哪怕那个孩子哭着喊着,对着拉扯他的大人拳打脚踢,撕心裂肺的嘶吼那根本不是自己的爸妈;也只会被路人当做是不孝顺的小孩,连父母都不认了。
林平就是这样的一个受害者,他当时被一对人高马大的、Cao着外地口音的夫妇硬拽上了面包车,在林平自己都觉得没有希望时,奇迹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群昂首挺胸,身材略微发福,却不显臃肿的老人们。
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就把哭得脸上满是泪痕的林平从支支吾吾的夫妻两人手里救了出来。
他们身上都穿着深绿色的迷彩服,而在那时允许穿迷彩服的人,只有华夏的军人与退伍老兵。
之后,有关那对夫妻的处理,林平忘了;心底却早已埋下了对军人的敬仰。
毕业后义无反顾的选择服行兵役,就是他的选择。
虽然现在已经找不到当初那几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但训练他们的国家,林平还是可以为她服务的。
然而,原本以为在很长时间里都不会遇到战乱纷争的林平才在军队里待了两年,实弹训练都没有参加过几回,就遇上了的爆发。
因为这是一场世界级别的生化危机事件,所以仅仅只能算得上预备役的林平,也得跟着老兵与武警部队,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
在保护市周边化工原料厂房与发电站的过程中,他原本生疏的技艺也变得娴熟,曾经在训练中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动作,现在也能像是队伍里的“老兵油子”似得,下意识的做出。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获救的“幸存者”从身后用匕首偷袭他时,他才能下意识的用肘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身边的战友已经在类似的偷袭下倒下了过半,林平没有想到被救下的幸存者,居然会对他们的救命恩人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他甚至看见有两个刚刚对着年轻女兵“姐姐长,姐姐短”的青年,满脸yIn邪的扯开了她身上用于保护不受感染者撕咬的防护服。
而在他们的身边,已经有三个士兵的腰间和后颈是鲜血淋漓的伤口。
“给我离她远点!你们这些畜生!!”
林平的双眼已经充血发红,他没有想到,作为获救一方的他们,居然会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翻脸。
而且,他们下手时明显没有任何的迟疑,完全就是早有预谋的行为。
下意识的将捂着眼睛翻滚在地的幸存者当做了敌人,林平朝着他胸口心脏的部位,狠狠的踏了下去。
骨骼碎裂的声音与鲜血翻涌的声音并没有让林平感到不适,事实上,他找到了在训练时不能找到的暴力快感。
刻印在人类基因深处的,属于掠食者的那份残忍此时完美的与林平愤怒的心情结合在了一起。牙齿因为愤怒不由自主的打颤,端起步枪的双手,却平稳的仿佛机器。
出发前上级下发的命令中写明了可以在队友或者自己受到生命安全的情况下随意开火;这是他在军队执行命令中第一次见到如此“不人道”的命令。
原来听老兵们说,即使是在西部剿灭恐怖分子时,也不能随意开枪,只能在装满子弹的情况下关闭枪械保险,随时待命。
而这次的任务简报上,有关武器开火权限的部分,是在不伤害友军的情况下,随意使用。
澄黄的火舌照亮了昏暗雨水中林平的脸,子弹Jing准的穿透了那两个青年的侧腰。
阻滞力极强的步枪子弹让那两个青年猛地一个踉跄,却根本没有倒下的征兆。
只是在原地猖狂的哈哈大笑。
林平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凉意,但就在他将枪口回转,并且拔出军刺准备近身格斗时,腹部传来的空虚感,让他不敢置信的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腰间。
黑红的血ye掺杂着粉红的脏器从被剖开的口子里缓缓流出,仿佛蠕虫一般颤动的肠子和发绿的胆汁,让林平逐渐露出愤怒难平的苦涩表情。
用尽最后的力气回身抱住准备将异化手臂从自己身体里抽出的进化人,林平咬牙切齿的在他的身上磨去了肩上手雷的插销保险。
沾满自己鲜血的牙齿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出诡异的惨白,林平模糊的视野里其实已经看不见其他队友的存在,但猜也能猜得出来,那些性格刚强,却心地善良的伙伴们,现在是怎样被动的处境。
进化人没有想到心目中只会欺软怕硬的华夏军人能够做出这种只出现在教科书上的自我牺牲,惊慌失措的靠着病毒提供的强大力量,妄图挣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