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不知道44的备弹弹匣在华明然的身上,自然,没有子弹的44此时的作用便是掩埋在花坛的泥土中,权当做张铭与郑宇轩为牺牲的老兵,树立的衣冠冢。
而此时的郑宇轩,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手枪搭在了花坛冰冷的瓷砖上。
而即将要被莫泽与冷言打开的小区大门,则是被手枪上的缺口与准心稳稳当当的笼罩了进去。
郑宇轩对于射击的实际经验只有那负距离射出的三颗子弹,但他对距离的估算心底还是有数的;作为一个男生,在和平时期自然也关心过枪械的数据。
49式军用手枪,有效射程八十米,Jing准射程四十米。
从藏身的花坛到小区门口,无论怎么算,直线距离也不过三十米不到。
眼角的余光还能够看见用弹匣为华明然竖起的墓碑,郑宇轩凝重的闭了闭眼,将手指轻轻的搭在了扳机上。
他相信和自己做了三年同桌的莫泽,也相信自己与他之间的默契。
如果他确认小区外的人意图不轨,那在这样的环境下,由青少年组成的团体,也该谨慎小心一些。
许子安与张思儿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做工粗糙的自制短矛,而是从莫泽背包中找到的工兵铲。
那是郑宇轩和张铭从轿车上带下来的背包,慌乱之间,他们拿走的那个只有少量的食物,更多的是工具。
相比水果刀轻薄的刀刃,能够在全力挥砍下劈断大腿粗细硬木的铲边,在目标更换为感染者与图谋不轨的人类时,同样要比区区一把水果刀要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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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自己儿子的妇人躲在车里,在贴了遮阳膜的车窗后,不屑的看着煞有其事的几人;一边嘲笑他们的行为,一边对自己的儿子说,千万不能像是那几个傻瓜一样,不相信他人。
在接近了小区的铁门后,莫泽才发现陈思梦的担忧没有错误——他能够看见,看见小区外的五人在身上那模糊的虚影。
无论怎么看,那都像是突击步枪的形状。
“五个人全都有枪,自动步枪;还有匕首和手雷。”反手握着短刀,冷言在把脸贴在门上一会后,压低声音平静的阐述到。
莫泽不知道他的冷静是装出来的还是确实不担心枪支能够带来的危险。
用拇指抹过发热的鼻尖,莫泽转身颤抖着手臂,用力的摆了起来。
离开那里!躲起来!
这是他的意思,而郑宇轩和张铭明显也看懂了。
只不过,除了张思儿和许子安两人被张铭推进了屋中,他们两人依旧一人拿枪一人拿弩的,趴在花坛后;张铭甚至还在将门口范围套入瞄准镜后,举高手臂,竖起了大拇指。
来自同学的信任,这让莫泽很感动;但感动的心情与发现了枪支的恐惧是不冲突的。
拖着冷言和嘴角挂起不屑弧度的陈思梦,三人重新跑回了正对门口的花坛。
“怎么办?五个人,全都有枪,还都是军用的自动步枪!连手雷都有!”本应紧张得口干舌燥的莫泽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除了心理上的紧张,生理上根本没有出现任何人类在危机时刻会出现的负面感觉。
反倒是全身的肌rou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似得,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微微的颤抖。
“有人袭击了撤离车队,应该就和他们一伙的!不然他们哪来的枪和手榴弹!”郑宇轩恨得咬牙切齿,依旧没有放松的瞄准门口的方向,Yin狠的咬牙道:“我真的想把他们全部杀掉!他们炸了一整辆大巴,还有里面的人!”
“冷静点!我们应该想办法换个门走!五个拥有自动火器的恐怖分子,这”烦躁的抓了抓比疫情爆发前长了两厘米的短发,莫泽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令人不快的寒意。
当即猛地按住郑宇轩持枪手的手腕,随后将他整个人压在了花坛后。
侧眼看去,冷言单手将张铭拉倒,同时压低身体注视着还毫无动静的大门。
还没等张铭与郑宇轩的疑问出口,鞭炮似的炸响与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的尖利声音,就将四人的身体压得更低。
原本还在以莫泽他们当做反面教材对自己而自己说教的妇人猛地将孩子搂在怀里,侧身滚到了车座之间的空隙。
她也许是个蛮不讲理的富家太太,但对于自己的孩子,她还保留着最纯真的爱。
“妈的!早这么打进来不就得了!还用得着浪费我们那么多时间!喊得老子喉咙都哑了!”
闭合的金属门从外被猛地踹开,门板上密密麻麻的弹孔与完全被击毁的门锁,让簇拥着走进小区的五个混混更加兴奋。
“老大说了小的留给他!那咱们就找找这个小区里有没有漂亮妞!到时候挨个爽爽!嘿嘿!”
刻意放大的声音为的便是营造恐慌的气氛,然而,对于四个三观正常,且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的少年来说;这样的话除了能够激起人的怒火,再起不到其他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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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弩给我!”
蜷缩在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