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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阿隆,你和真冬小姐后来怎么样了啊?”
海藤正治靠在八神侦探事务所的沙发上,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询问对面穿皮衣的男人。
“……还能怎么样啊。”
八神隆之的回答有些敷衍。他正伏案查看这几天接到的委托案件,不是请求他寻找走失的猫咪,就是拜托他搜集丈夫出轨的证据,一如既往地符合神室町侦探的风格。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重新回到法庭上。律师徽章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到手的啊。上次组长还提起过,日本的司法考试的合格率只有……只有多少来着?”海藤挠了挠后脑勺,“反正是个很低的数字嘛。组长一直都对你特别会念书这件事很自豪,如果你干回老本行,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在日本有罪率高达99.9%的刑事法庭中,自从八神一口气拿下了大久保、羽村、绫部三个犯罪嫌疑人的无罪判决,并且破获了以厚劳省和尖端制药中心为背景的残酷命案之后,八神隆之再次以律师的身份名声大噪。
这一次,他的经历可不只是在神室町流传,整个日本各个地区的人都前来拜访他,希望他能够为形形色色的刑事案件辩护,访客几乎要把源田律师事务所的门槛都踏破了。
无论源田律师怎么解释,众人都不相信,这名在日本司法领域正炙手可热的八神律师,并不打算捡起刑辩的工作,而是继续窝在神室町一间租金低廉的办公室里,悠哉地做他的八神侦探。
八神从凌乱的发丝下抬起眼睛,瞥了一眼正在长篇大论的海藤。啰啰嗦嗦向来都不是海藤哥的风格,对方究竟想说什么?
“如果你想告慰老爹的在天之灵的话,上次我们可是亲眼目睹到,害死老爹的凶手黑岩被警方乱枪打死,已经算是彻底复仇了。如果老爹死后真的有魂灵,可能已经成佛了吧?”
“喂,阿隆,你可不要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
海藤显然有些烦躁。他长得身强体壮,个子比八神高了大半个头,络腮胡从腮帮一直蔓延到下巴,左边眉峰上有一道多年前留下的小伤疤。他从初中毕业就进了松金组,二十多年来染上了一身痞气,再加上天生的一副凶相,简直没有人比他更符合黑道的形象了。
他继续说道:“只有阿隆重新做回律师,才能和身为检察官的真冬小姐更加般配,不是吗?对方可是家境富裕的大小姐出身,总不能和神室町里一个没什么收入、整天靠寻找猫咪维生的小侦探结婚吧。”
八神隆之微微皱起了眉头。往常他只在遇到棘手的案件时,才会朝海藤露出这种不愉快的表情:
“海藤哥,或许你是误会什么了。我和真冬现在只有工作上的关系而已,前段时间我的确和她联络过几次,但都是为了ADCC9的案子,你应该也是知情的。”
“你这家伙!”海藤有些急眼了,他上前一步,用力拽住八神的衣领,“难道是不打算对真冬小姐负责了吗!肆意玩弄女人心的家伙,就算你是阿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咳、咳!”八神被海藤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并不恼怒。
面前这个比他年长几岁的男人,经常Cao着一副大嗓门,用黑道特有的蛮横态度对待别人,那种来势汹汹的姿态,总会被不熟悉的人误认为危险分子。
但事实上,海藤哥是个处处为别人着想、心地温柔的人。如果硬要比喻的话,就像一头脾气温和的公牛,长着一对张扬跋扈的犄角,却只会柔顺地舔舐你的掌心。
八神开口问道:“海藤哥,其实是真冬拜托你来说服我的吧?”
听到这话,海藤的眼珠开始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却怎么也不敢往八神的方向看:“胡说什么呢。让你回去做律师,当然是真冬小姐所期望的,但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愿望啊。”
喜怒哀乐都一目了然,简直没有比海藤哥更好懂的人了。八神叹了口气,把自己仍被攥住的衣领从海藤手中抽了出来:
“我明白了。总之我和真冬之间并不适合,让她对此产生误解,也是我的不对。下次我会好好跟她说清楚,然后认真道歉的。如果她需要的话,我可以让纱织给她介绍更加优秀的结婚对象。”
八神转而抬起手,抓住了海藤被丝绸衬衫包裹住的小臂:“关于为什么不回到源田法律事务所,我上次也说过了,穿西装会让我不自在,而侦探又不用穿西装。海藤哥呢,是觉得我西装革履的样子比较好,还是打扮随意的样子比较好?”
海藤正治微微怔愣住了,他总觉得八神的态度有些不寻常,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他就这样保持着被八神握住手腕的姿势,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嘛……虽然大家都说阿隆穿西装的样子很帅气。但是从我的角度看,你穿西装实在怪得不得了啊。而且,那样的阿隆总会让我觉得有点生疏,还是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我认识了二十年的八神隆之。”
闻言,八神笑了笑,轻轻松开了海藤的手腕。他很喜欢对方这种天然的个性,无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