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少霖在花园坐了一会,直到南宫承之打电话给他,说南宫老太和时景宜走了,才推着婴儿离开。途经孕夫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子从诊症室出来,差点就要和婴儿车撞上,还好百少霖来得及刹停。
「不好意思,没撞到你吧?」百少霖连忙道歉。
「没关系」男子见到婴儿车上白白胖胖的南宫存,问:「几个月大了?」
「六个月大了。」百少霖看了看男子估计有五个月的腹部,「你呢?」
男子一征,默了几秒才扯起一抹苦笑道:「差不多七个多月大了。」
七个月大的胎儿,却像五个月大似的,可不是什麽好事,百少霖不禁担心起来,「你的伴侣呢?我陪你等他吧?」
男子苦笑着说:「我们分开了。」
「啊,那孩子」
「原本是打算打掉的。」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可是都七个月大了,打掉就是违法,只能生了。」
「这样」
男子大概知道百少霖的为难,看了看表,说:「我有事要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看着男子孤单的身影,百少霖心中悸动,回想起自己怀南宫盈时,那次是他第一次怀孕,南宫承之特别紧张,虽不至於形影不离,但就算再忙也会抽时间陪他去医院;知道他介意,会私下禁止传媒的追访,从未利用过他来为药厂做宣传。
以南宫承之的身份,他大可以雇人代他照顾自己,百少霖也不会哼半句声。
但他没有,他一直很珍惜他。
即使他为他带来过这麽多麻烦。
推门进病房,南宫盈睡得呼噜呼噜的,南宫承之则在病床旁的沙发上闭眼休息。
这阵子南宫承之忙着药厂的生意,每天就算回家,吃过饭後还是要继续跟世界各地的分销商开视像会议,回家还要处理他跟南宫老太的纷争。
说不定有一天,男人会发现他只是个负累,会发现有其他人更好更适合他,那时的他又该怎样呢。
南宫承之醒来时,天色已转暗,照亮室内的,只有枱灯微弱的灯光。
百少霖正靠在他的肩上,眼睛有点红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nainai说的事你不用介意,小盈的伤和你无关。」南宫承之安慰道。
百少霖幽幽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怎麽了?」
「你对我这麽好,我却尽是带给你麻烦。」他不动声色地抚上腹部。
半响,南宫承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事实是,我对你并不够好。」
翌日接了南宫盈出院後,百少霖将她送回别墅给保母,又匆匆赶回律师楼去,同事见他出现,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今天请假。」
百少霖不解:「我没有请假啊。」
同事:「昨晚讨论区有人说看到你女儿入院了。」
有网民在医院见到他送南宫盈入院的情况,讨论帖中网民议论纷纷,大部份是批评他和南宫承之没有好好照顾女儿。
百少霖:「她没事,今天已经出院了。」
别人都把他们的生活当作茶余饭後的话题,却不知道这样会为他们带来多大的影响,至少未来几个月南宫老太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
同事显然并不在意,只是稍稍跟他寒暄了几句便工作去了。
接近下班时份,律师楼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好,我约见了郑律师。」男子一踏进律师楼便跟接待处的女职员说。
百少霖坐得比较近接待处,觉得声音很熟悉,好奇的探头一看,原来是昨天在医院遇到的孕夫。
怎麽才一天而已,他好像更消瘦了?
那男子进去时也认出百少霖来,轻轻的跟他点头打招呼。
等男子见完律师後,律师楼也到了下班的时间,百少霖在电梯间再遇男子,二人意会的一笑。
百少霖想找个话题,让等电梯的过程不至死寂,却不能问「你来干什麽」因为怎麽看都是来办离婚手续的。
百少霖决定识趣地闭嘴。
反而是男子主动地肯定了百少霖的推测:「我今天是来处理离婚的手续的。」
「真的决定了吗?」
「都捉jian在床了,不决定都不行。」
周围又重新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百少霖怕说错一句话会影响孕夫的情绪,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名孕夫。
进入电梯後,密室的空间让气氛更显凝重,百少霖开始後悔与男子一同离开,他现在应该怎办?跟男子说什麽才能让他没那麽难过?还是说
轰隆一声,四周突然漆黑一片,电梯不再下降,停在半空几秒後,冷不防以极快的速度落下,像箭一样往最深处下沉,百少霖下意识扑去按紧急刹停的按钮,电梯猛地一沉,二人不及反应,惊呼一声一同跌在地上。
「呜」百少霖先爬起来,他因为刚好来得及用手撑住,不至於整个人跌倒在地。
可挺着七个月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