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份,百少霖才获准出院。
他的左半身在治疗後已大致恢复,说话也没有大碍,但医生千叮万嘱,要好好调养,不然再这麽一倒,便很大机会从此一睡不醒。
他依旧是住在那旧唐楼处。
他坚持,所以南宫承之没反对,只是趁他住院时,将那地方装修了一下,不至於一下雨就墙壁渗水。
百少霖一步也不肯踏进别墅,一家四口也只能靠着南宫承之三不五天带孩子去见他,吃吃晚饭,之後让雇人和保镳送回家中,而南宫承之,则顺理成章地在旧居中过夜。
最初几次,还是百少霖主动留着他的,几次之後,便成为习惯了。
「呼??」
温暖的阳光透进淡色的窗帘,落在床上的两个男人身上,还好天气已开始回暖,他们只盖着薄被便已足够。
较瘦弱的那一个缩在床角,另个下意识的从後抱着他,似是在说不准离他太远。
带着春意的微风轻轻越过半掩的窗,南宫承之微微睁开眼,只见百少霖半身裸着,露出漂亮的肩膀,上面还有着昨晚他留下的吻痕。
南宫承之轻轻拉过薄被,闭目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百少霖的电话响起来,那是他预设的闹铃,百少霖是时候去咖啡室工作了。
百少霖手脚不麻利,南宫承之都已穿着好西装,他还在跟钮扣搏斗,南宫承之见了,半跪在地上帮他整理。
帮完忙後还顺便偷了个香,快速地吻了百少霖脸颊一下。
「对了,你前两天不是弄了自制面包吗?今天还有没有?」
百少霖出院後,便重新投入咖啡室的工作,为了增加特色,开始研发自家制面包,南宫承之也是偶然撞见他在小厨房弄面包机,才得了这试吃的机会。
虽然他们有肌肤之亲,但下了床,百少霖便依旧和他生疏,他这不冷不热的样子,让南宫承之变得主动了些,偶尔会闹一下百少霖,或是带孩子见他,试着去逗他开心。
「你你等我一下。」和过去几个月以来一样,百少霖别过脸,生硬的应道。
虽然隔了一夜,但经过处理後,昨天吃剩的面包依旧能散发出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下星期小盈学校要见家长我已经签了回条,你若是公事繁忙,就不用来了。」百少霖说。
「下星期我不忙,我们一起去吧。」
「哦。」
百少庆对他们现在的关系非常失望,曾不讳言说跟百少霖说,他回去南宫承之身边是迟早的事,就别再这麽辛苦大家了。
百少霖听了也只是苦笑着说:「你别气了我该是回不去的。」
百少庆不以为然的大反白眼。
南宫承之将百少霖送到咖啡室才离开,他一走,百少霖便立刻像脚软了似的摊在一旁的沙发上,刚从休息室走出来的高夏翔急忙上前扶着:「你、你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有点晕」百少霖扶着头说。
「我赶去叫你老公回来」
「别,千万不要。」百少霖连忙拉住高夏翔,艰难地扯起笑容,「你让他知道他又好一阵子不让我来了,我在家里实在闷着慌求你了」
「你们在做什麽?」阿锦的声音从背後传来,高夏翔一听,立刻吓得缩开手。
「没、没有做什麽,阿霖他不舒服,有点晕,我说要找南宫承之来他又不」
自从高夏翔出轨过後,阿锦的疑心便一直很重,好好的一个清丽男子,变得动辄犯疑,百少霖看着也觉得无奈。
他绝不想变成这样。
可这也是阿锦和高夏翔之间的事,旁人不好过问,所以他也只静静坐在一旁。
高夏翔立刻识趣的离了这是非之地,回厨房工作,百少霖轻叹:「若以後我不在,你们岂不是要吵翻天?」
连百少霖这样「有家室」的朋友都要如此提防,阿锦到底是怕到什麽地步,才会如惊弓之鸟般,受不了一点疑影。
「?」阿锦不解,「什麽不在?」
「没没什麽,我只是在担心你们罢了。」
「这些事,也担心不来,见步行步吧。」阿锦苦笑,抱着怀中的儿子问:「科科,你说对不对?」
见步行步百少霖笑,他也是见步行步,才会来到这麽一条绝路。
百少霖早已跟南宫承之约好,这晚一家四口一起外出吃饭,所以到了晚上八时左右,便提早下了班,到楼下等南宫承之来接。
一上车,南宫存和南宫盈便高兴的扑上去,「爸爸,爸爸」的叫,他们也知道爸爸不会像以前一样与他们同住,每天见面,更是比以前粘他了。
因为带着两个孩子,他们去了间比较轻松,不讲规矩的中菜餐厅,点了菜之後,食物逐一上桌,都是些质数高的时令食品,但百少霖只吃了几口,便转而照顾两个孩子了,南宫盈还好,南宫存开始长犬齿,要哄才肯吃饭。
「我手有点脏了,我去洗个手。」百少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