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死」南宫承之收紧搂着百少霖的手臂,哆嗦着说。
「不要再演了!你之前对我下药时,有想过这些吗?你有问过我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你跟时景宜走得这麽近,你有没有想过我会难受?」百少霖咬牙,热泪滚滚落下,恨恨的说:「我是生是死你根本不会在意」
「那你想我怎麽样!」南宫承之突然一脚踹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厉声嘶吼:「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我接受的是这样的教育!为了你,我去学怎样对别人好,但我学不会!学不会!」
他颈上的青筋暴起,就连双眼,也满是红筋。
「我知道你暗恋高夏翔,便去学他怎样对他家那位,买花,买礼物好不容易结了婚,高夏翔又要回来,我心里有多乱你知道吗?!」南宫承之一拳打在墙上,「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
你,不能这麽狠。
全世界都可以对我狠,唯独是你不可以。
他活了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真正想要的人,这个人不能对他这麽狠。
「你、你流血了——」百少霖慌张的下床,捉起他的手,那只敲在墙上的手血流如注,看得他心惊胆颤。
「你爱怎样的人,告诉我,我改只是,你不能死。」
南宫承之卑微过得就像过去的百少霖一样,为了留住他在身边,放下所有尊严。
豆大的泪珠滑过脸庞,百少霖只觉得心痛得紧,像有丝丝细线,有一点一点的紧缚着他的心脏,若南宫承之说的都是真的,他又为什麽要恨他?他和他,本质上根本没有分别。
即使在一起这麽多年,他们其实还走钢线上,一纸婚书,不代表他们的关系昇华了,他们还在摸索中寻找着对方,却不经意弄伤了对方。
可事实也是,他们从来未认识过对方,为了讨好对方,将自己隐藏起来,怎料一藏便是五年。
「这孩子会害死你我不能让他继续活着。」南宫承之忽然大力捉住他的手。
知道南宫承之要做什麽,百少霖立刻仓皇失措的推开他:「不!」
这个生命既然是他带来的,他就有责护他直至降生,绝不能重蹈上次的覆彻,他惊惶的挣扎着,却怎样也不及南宫承之有力,只能尖叫着被南宫承之用皮带绑了起来。
「南宫承之!别让我恨你!这是你的孩子!」
「那又怎麽样!就算是南宫盈和南宫存!也不够你重要!」
南宫承之这麽一句,便让百少霖顿时静了下来,四周只剩下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他从来没想过,他在南宫承之心中是这麽的重要,他以为,他没有表现中的那麽爱他。
可是,他没想到这种程度的爱能让他能如此痛。
比之前他以为他不爱他的时候,更痛。
医生在外听到动静走进来,见南宫承之压在百少霖身上,急忙分开他们,解开了百少霖手上的束缚。
南宫承之冷冷的看着百少霖的腹部,像看着死物一般,无情的说:「医生,打掉那东西。」
「不行!」百少霖立刻紧紧地护住腹部。
医生快速地看了报告一次,为难地说:「南宫先生,先不说我们不能违反当事人意愿强行为他流产,百先生现在的身体着实不好,现在硬是把胎儿打掉,可能会造成病人血压过高,术後也会因元气大伤而有生命危险就算拖到身体好转,也是七、八个月了」
「这是什麽意思。」
「很可能、已经来不及」医生被南宫承之紧紧盯着得,却不得不说出事实。
南宫承之的脸登时有如死灰:「怎麽会」
百少霖抬起头半秒,很快便又重新低下去,只敢余光去看南宫承之。
百少霖只是想报复南宫承之对他的计算,可南宫承之的崩塌让他连一点窃喜也没有,只能像小孩子做错事那样,回避那绝望的神情。
「百先生若在这几个月内安心养好身体,生产也不一定会对他造成不可逆转,只是他的情绪一定不能再差下去。」
南宫承之的脸色这才恢复少许血色,可仍是一脸凝重说:「所以只要照顾得宜,加上情绪稳定,他便不会死?」
「不是绝对安全,只是也并非死路一条。」
南宫承之微微的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了,不再坚持将胎儿打掉。
医生给百少霖量了量血压,确定无碍便离开了。
南宫承之坐在床边,不说任何话,良久,他才止住了微微的颤抖着的身体,抚上百少霖的脸,凝视着他,轻声问:「刚刚是不是吓怕你了?」
他的声音沉稳无比,已没有了刚才的暴躁,可气息依旧紊乱。
「我我怕你真的会杀这孩子」
「好了,别怕了,既然他不会让你没命,我便不会这样做。」南宫承之微笑着将百少霖揽进怀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