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两个月就和伴侣亲密,自然是要不舒服,在下腹隐隐作痛,心慌了两日後,时早乔忍不住趁南宫存回药厂处理事情跑了趟诊所。
医生一听他的话就劈头大骂:「怀孕头三个月是不能有性生活的,女人如是,男人就更应该小心,不到四个月,想都不要想!」
时早乔吓得脸色发白,慌张问:「那孩、孩子有没有事?」
那冰凉的显影膏还在他的肚皮上滑动,不知是不是因为肚子还不见显的关系,医生对时早乔并没有待一般孕夫的温柔,冷冷说:「你若是不要,可以做流产手术。」
医生把关於流产手术和人工子宫摘除手术的小册子塞到时早乔手中:「既然不要,就不要浪费时间和Jing神去怀。」
为了起阻吓作用,小册子的封面被故意设计得非常残酷,苍白的手术灯打在手术床上,手术床虽然空荡荡的,却总是让人疑影上面是否躺着个人。
时早乔想像自己就是那个人,为了那笔旧债,为了南宫家,南宫存不止不喜欢那个孩子,还痛恨他的欺骗,一知道了就让人把他捉住,直送进手术室引产。
无论他怎麽哭喊,南宫存还是冷着脸在手术床旁紧盯着他看,直到确认孩子没了,被当作医疗废物送走才转身离开。
虽然只是想像,但所有因素都是确确实实的,南宫存恨极时家,恨得宁可不要这个孩子,所以如此的结局只是迟早的事,肚皮上没有温度的显影膏将会变成他模糊、温热的血rou。
孩子没事,可医生怕时早乔再犯,抓着他教育了十来分钟才肯放出诊症室,医生年轻,狠劲比一般老医生大,幸好时早乔一句都没听进耳。
自尊让他硬撑至步出诊症室外的那一刻,一个孕夫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你没事吧,不如让医生再给你看看。」孕夫细心安抚,蜜色的手握着时早乔苍白的手,形成强烈对比。
他的伴侣瞧见了时早乔另一只手上紧紧捏住的小册子,脸色一沉,说:「这麽严重的事,要跟你的伴侣说。」然後他想到时早乔可能没有伴侣,不然不会脸色都白成这样了还没人陪,默了默,改道:「跟家人说是必须的。」
时早乔冷汗淋漓,把唇都咬破了,就是不肯哼一句,那孕夫心善而冲动,一手抢去时早乔的电话,似乎是很随意的选了一个人名就按下去。
不消二十分钟,就有人破门似的跌进诊所,把时早乔抱了个满怀。
「早乔!」时祖灏脸上全是汗,和时早乔差不多,不过他的是热的,时早乔的是冷的。
其实孕夫也不算随意,他很保守地在联络人名单上找到「哥哥」二字,见时早乔有人伴着,才安心和伴侣离开。
「早乔,早乔,你怎麽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发生什麽事?」时祖灏不住追问,但时早乔依旧紧咬着牙关,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和很久以前被父亲打得几乎进医院那日一样惨白,时祖灏这下更是着急,不住安慰:「哥哥在,不用怕了,哥哥会保护你的,不用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要是平常,时早乔肯定会轻笑着把这个爱生事的哥哥推开,泰然安抚,毕竟自己是个成年男子,这样当众被人当孩子般哄,还用再出门见人吗?可时早乔实在被吓怕了,急需一个人和他分担那杂乱无章的恐惧。
时祖灏感受到肩上的布料有一阵凉意,就知道不妙。他这个弟弟从小被虐待,却鲜有哭出来的时候,因为哭了只会被打得更惨。
「早乔,告诉哥哥,有什麽事哥哥都帮你扛着。」时祖灏一再承诺。
肩上的呜咽渐渐浓重了,有护士想来劝止,以免时早乔影响到其他孕夫的情绪,被时祖灏狠瞪了一眼,吓得什麽都说不出。
然而,时祖灏不会任时早乔在这里继续悲伤,这样太危险,新药的事情虽然有退烧的迹象,但仍有记者死心不息在各处敲打,若不小心见报就不好了,伤到南宫家他没所谓,最重要的是弟弟。
等他把时早乔安置到车上後,才有闲情发现弟弟手上紧握着的小册子,两本小册子被捏得皱皱巴巴,他只勉强看得到其中一本,可怒气并没有因此减半,当场怒喝:「那混帐逼你做摘除手术!?」
被兄长如此喝问实在难堪,还好时早乔已平静了许多,能边擦着脸上的泪边说:「不是,他不知道我在这里。」
「那你拿着这鬼东西做什麽!」
时早乔默默了良久,然後,认输一般地低头,说:「哥哥,你赢了。」
「嗯?」时祖灏不明所以。
「你说的都对。」时早乔微微侧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他给我的药是假的。」
虽然把事情说破的是时祖灏,但见他们夫夫恩爱如旧,时祖灏有时也会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了,现在时早乔忽然承认一切,时祖灏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宁可自己错,都不要弟弟流一滴眼泪。
所以他说:「可、可能他是因为工作太忙,又不想让你担心,你知道的,他本来就忙,跟你结婚後更忙,现在才算闲下??不,你找的化验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