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官潜伏在这个俱乐部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确切来说,有一个月了。
作为本市打击黄赌毒的先锋份子,程警官接到了上头的命令,潜入了这处位于偏僻小巷的地下俱乐部。然而,他到目前还没能触及到该组织的核心人物。
原因不在于程警官的业务能力出了问题,而是——
他达不到入会的最低标准线?!
走下幽深的地下入口,墙壁上挂着仿古监狱式的火把型壁灯,尽头是一道黝黑的大铁门,程毅经过时内心不屑:故弄玄虚。他穿着他衣柜里除了警服之外最新的一身衣服,针孔摄影机就藏在胸前内兜里。
门口的两位看守见他来了,做了个手势,程警官内心万分不愿意,为了执行任务,他还是选择了屈服。
为了本市人民的幸福和安全,我愿意牺牲!
他在内心高喊着,解开了衬衫扣子,把胸膛露在外面。经过他这两个星期发狂的锻炼,胸肌终于又回到了当年在警校时的巅峰程度。没有多余的预算上健身房,就充分利用他们警队训练场的器材,风雨无阻。
“请拉上背心,否则判定您试图作弊。”戴金色面具的看守从腰后掏出一把半透明的长尺。
程警官深吸两口气,将白色背心从裤子里拽了出来,卷到了脖子下面。
“抬头挺胸,目视前方。”银面具看守提醒道。
程警官站得比街边的小白杨还直溜,他眼角余光瞥着两个守卫一左一右,一人手持长尺,一人“咔嚓”一声抖开了卷尺,赶紧偷偷吸了一口气憋住,向前挺立胸膛,这口气让他胸口看起来胀大了不止三厘米。
这回能不能通过,程警官心里也没底。他成天成夜在网上搜“如何一个月快速增胸”,以至于一打开淘宝,首页给他推荐的全是丰胸产品。
他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甚至在走下通道之前,别在角落里,看四下无人,照着自己胸口狠揍了十几下,顶着一口老血,势必要锤肿两边nai子让它们看起来大一点。
守卫们分工协作,默契非常,短短三十秒就完成了上下胸围和nai间距的测量,通过对比量表,给出的评分。
程警官内心狂喜,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脱离了号,上升了一个,努力得到了的称号!
银面具从记录板的一侧撕下一张标签,递给程毅,示意他贴上。
“贴哪?”
“胸口。”对方冷冰冰回答。
“哦”程毅在两人目光注视下,将写有号的标签摁在右ru上。门后响起悉悉索索的机关摩擦声,铁门“哐当”开启,程毅走进门里,俊帅的大眼满目兴奋,觉得自己离升职加薪提拔队长的道路无形中进了一大步。
只要端掉这个yIn窝,再拿下个人二等功奖章一枚,年底的考评他就能交上一份完美的报告了!
走进去又是一段狭窄昏暗的小道,他顺着灯光指引的方向走过去,面前出现一道帘幕,拨开它,里面的场景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相比想象中yIn窟充满白花花rou体,yIn声浪语的场面来说,占地广阔的地下室内的氛围静谧而安宁,从天花板垂下的纱布如金子般流淌而下,一段一段相交,围成了三面封闭一面开放的狭小空间。这样由纱幔造就的长方形空间一横排细数有五个,呈纵列一个一个向场地的另一头延伸而去。
程毅是第一次进到里面来,之前他从线人那里得到了一点相关的消息,然而线人在描述时总是一脸沉迷,完全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对场馆的内部构造也是讳莫如深,不肯透露多半个字。
随着渴揉症——民间代称症在本市内的悄悄流行,越来越多患病男性在胸部痛痒的发病周期内,不愿意去正规医院就诊,转而迷信一些声称能够治愈症的地下民间非法组织,目前他身在的就是其中影响最大,“口碑”最好的一个,名为嗯美nai滋俱乐部。
症在医学领域尚未有明确的发病缘由,甚至连传播源与传播途径也不明,当前各大医院应对该病症的措施局限于打止痛剂和涂抹止痒膏。然而,自从两个月前出现了第一例症致死事件后,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层Yin霾笼罩在众多男性同胞头上,谁都怕自己突然跳起来疯狂抓挠胸部,严重到控制不住病情,去厨房拿刀刨开自己胸膛才能作罢。
不论是嘴巴紧闭的线人,还是俱乐部里的男人们,程警官对他们都是保有一丝同情的。试问,不论是哪个男人得了这种怪病都会丧失尊严到抬不起头吧?不情愿暴露身份,寻求更隐蔽的治疗方式,情有可原。
但这不能作为放任地下yIn秽场所存在的借口!
程毅一眼望去,只靠影影绰绰的烛光进行照明的空间弥漫着一股线香的味道,他伸头望去,远处有个类似祭台一样的白色大理石展示台,他想走过去探究,脚下突然一顿。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脚腕,他低下头,惊恐发现旁边的格子里竟然跪了个人。
“新来的?不懂规矩,快跪好。”
看身形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头短发梳成了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