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碰发出一串脆响。君晟微皱了下眉头,走到书桌旁坐在了椅子上。
“有心事?我看你最近好像不太高兴,考上了童生已经很不错了,你看吴地主家那俩,连童生都考不上呢,案不案首的真的不重要,你可是岐州府本朝最小的童生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有啥心事跟我说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读书也不是这么读的,眼睛看坏了我也没办法给你弄好了。”
君晟叹了口气,现代还有视力矫正,大不了还能配眼镜,这古代眼睛看坏了可真没办法了。
“我……我……没事。”陈田低着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心事,当然有心事,可这心事怎么敢说,陈田的手攥紧餐盘,生怕被君晟看出什么,整个人紧张的像绷紧了的弓弦。
“我没哄你,我真的觉得你考的挺好了,我当初去考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放水了,帖经杂文我都没有好好答,偏偏策论题不好好答就要落榜,我懒得再等一年,策论题入了太守的眼,才得了一个案首,考科举不光是你学问的事情,也拼运气,考官总有点个人喜好,能考上就说明你很好了,名次什么的,不用太当真。”
君晟细细的分析起来,想把熊孩子劝通,可他哪知道陈田根本不是因为名次的事情才这样。
“知……知道了。”陈田僵硬的站在那里,听着君晟温柔的话语,胸口疼的他每次呼吸都要用尽力气,如果他知道自己心里藏的是那么肮脏的东西,还会这样温声细语的安慰自己吗?一定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就会走掉吧。
君晟嘴皮子都磨薄了,说了半天,熊孩子一直嗯嗯唔唔的啥都不说,看陈田一副做错事被批评的样子站在那里,手都开始发抖,根本不像被说通了的样子,反而紧张的连看都不敢看君晟,君晟终于有点生气了,这熊孩子是怎么了,就算真的做错了什么,难道连我都信不过了,连我都不说,这是没拿我当自己人还是怎么的,君晟有点伤心了,站起身就走,不说拉倒,自己想去吧,啥时候自己想通了再说。
君晟冷着脸走了,陈田跌坐在椅子上,脑袋向后仰去,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似的瘫在椅子上,他知道君晟生气了,他也知道君晟回卧室去了,不说出来,他不会离开这个家,如果说出来,刚才君晟肯定不是冷着脸了,一定会愤怒,好怕那张脸上对自己露出厌恶的表情,想一想都让人绝望,如果真的看到了,陈田觉得,自己一定会绝望的死掉吧。
晚上一直磨蹭到三更都到底了,陈田才回到卧室,看到君晟已经睡下了,松了口气,洗漱完了爬上炕,却没有吹熄蜡烛,只是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君晟。
君晟真的睡着了?还真没有,当年君老爷子给君晟请回来一位武师傅,结果君晟就勉强学会了骑马,其他的是样样拿不出手,君老爷子虽然放弃了让他继续再学什么腿脚功夫和冷兵器,却又强迫他开始学习各种逃生手段和野外求生的生存技能,比如君晟现在做的这样,装睡或者装昏迷麻痹敌人注意。
君晟就想看看熊孩子会不会说梦话什么的,为了不让他发现,君晟听见门响就开始装睡了,可是等了半天却没听到陈田铺被子的声音,君晟就郁闷了,看了一天的书了,还不睡觉磨蹭啥呢,早晨起的那么早就不困么,他心里正吐槽呢,突然感觉到什么东西轻轻碰到嘴唇上,君晟被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大脑空白了两秒才从喷在脸上的呼吸中判断出,卧槽,这是被熊孩子偷偷亲了?
陈田从来都不敢这么做,可是今天君晟冷着脸离开的样子还是让他惶恐不安了起来,被压抑了许久的渴望终于爆发,才做出了偷亲的事情,陈田轻轻的碰到君晟的双唇,颤抖着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含住了君晟的薄唇,和梦里一样的感觉,软软的,shi润润的,从心里流露出的甜蜜让他感觉好像嘴里也带着甜味儿,他舍不得放开却又怕弄醒君晟,只好轻轻吮吸了一下就抬起了头,然后铺开被子熄了蜡钻进了被窝。
君晟听着陈田躲在被子里压抑的啜泣,心里也惊起滔天巨浪,疏忽了,怎么就忘了十几岁的孩子进入青春期,要给他启蒙x教育,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吗,熊孩子不会被养歪了吧,君晟虽然还是那幅呼吸平稳安静沉睡的模样,却一直想到天亮,听到陈田下地洗漱了离开都没想出办法。
陈田还是每天早早起来躲进书房,晚上很晚才回来洗漱睡觉,躲着他什么都不肯说,君晟又不敢直接问,怕吓坏了熊孩子,想不出办法君晟只好又往陈家跑,找陈老太太求安慰求抚摸,一个君晟三个小豆丁一起赖在陈老太太炕上,陈老太太心里满满的,觉得两只手不够用了,哪个都想顺毛捋。
赖在陈家好几天,陈老太太突然问了君晟,说村里有人想跟田娃定亲,虽然村子里一般都是男孩子急着定小娘子,这被小娘子家上赶着也着实稀罕,可想想也能想通,这是怕田娃也考上秀才举人了以后,看不上他们,才着急趁着田娃还是童生来张这个口。
君晟一听,虽然很舍不得熊孩子成亲离开他,可是比起把孩子养歪了,也就不算什么了,又不是把女孩子嫁出去,大不了再盖一间屋,不让他搬出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