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老板来咱们这儿买过人,也知道咱们这儿的价钱,我也不坑您呐!这个比上个要便宜一些,您给二十两银子就成了!”
屠欣脸色不变,心中惊讶,真没想到,人竟然这样贵。屠欣从来就听屠大纲说过,这年头的人都贵,没荒没灾的,愿意卖身的人少之又少,但凡是这样的,无不是心中在没什么挂念,或者是真没什办法的人,如同当初的刘利。
但是从没想到能贵到这个程度,当初她请人装修她的饭馆,工钱也不过十几两而已,屠欣看了眼屠大纲,当初屠大纲买了刘利之后,她问过用了多少钱,倒也不是想还给屠大纲,毕竟当时屠欣也没钱,但是屠大纲没跟她说。
现在可算是知道了。
屠大纲早就忘了当初的事儿了,感受到屠欣的眼光,他因为自己闺女是在问自己这个价钱多不多,于是他点了点头。
屠欣:“那就他了,这是银票,您收好。”屠欣从随身的小手帕里掏出两张十两的银票。
屠大纲他们的钱,都是大钱,大钱是在积地多了就去淘换成黄金,但是屠欣没这个习惯,她收钱也多是收的大钱,收了以后串成串儿,都拿去换成了银票。
刘氏就看不惯屠欣的做法,在她们看来,银票这个东西,极容易丢又容易弄破,再说,那商行的票号发的银票,那保险吗?万一商行倒闭了怎么办?她也说过屠欣,但是屠欣向来都是方面点头点的特别好,扭头接着把大钱换成银票。
说的多了,屠欣也不听,刘氏就不乐意说了,屠欣正好落得个自在。
屠欣自然不是没有依据的,赵王朝的商行跟屠欣了解的她上辈子历史上所有的商行都不太一样,这个商行的负责人是皇室中人,并且自从出现一直都是,这已经能说明,商行其实已经算是朝廷的一部分了。
单是这样,屠欣可能还会担心朝廷把这钱给吞了,但是商行并不是朝廷的一言堂,听说京城总部的商行,还有元老之类的东西,这些人都是有名的大商人。
这样屠欣就不担心了,屠欣觉得,只有这个赵王朝没了,她这个银票才可能失去用处,但现在的赵王朝,政治清明,圣上瞅着也是明君,年纪也不大,要灭亡,那估计要有个几百年。至于几百年之后,屠欣的骨头恐怕都没了,银票又用没用,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用银票呢?像这样花的钱比较大的,多方便啊!要是银子的话,四十两银子多累人啊!
牙婆收了钱,立马就把瘦小男人的身契给了屠欣。“您可收好这个!咱们呀,银货两讫!”
屠欣随手把身契放进了荷包里,带着新买的瘦小男人回了饭馆。途中屠大纲就跟屠欣分道扬镳了,屠欣去饭馆,屠大纲去猪rou铺子那里。
领到了家,屠老娘才知道自己孙女儿又买了个人,她这回表现的比上回还适应,直接就让人自我介绍一下。
男人的声音有点小,但是挺稳,当即就想往下跪。“小人叫张主恩,原来是郡城里张家的家仆,后来犯了错,被主家给发卖了。”
屠欣都惊呆了,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屠老娘倒是没跟屠欣一样没出息,伸手拦下了张主恩的动作。
屠欣突然就明白了,这位张主恩跟刘利不一样,刘利虽说自卖了,但之前是正儿八经的农民,不说有多富裕,但是村子里的阶级差别还是很小的,张主恩就不一样了,他说他是家仆,家仆是那种世代为仆的那种,他的阶级观念已经深入骨血了,他自己就认为自己是低人一等的。
屠欣想通了以后就觉得有点头疼,甚至有点后悔买了这个张主恩了。这样的人,用起来肯定特别舒服,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相处起来难免难受,单说这下跪就让人受不了啊!当初刘利叫她小东家屠欣都觉得不舒服。
但是屠欣到底不是当初的买刘利时候的屠欣了,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自己的不适应,经验告诉她,这样子是没用的。
当初刘利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最后还是在后来长久的相处中,刘利才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戒心,真正的拿他们当亲人相处,没有实际动作的言语,是苍白无力的。
屠欣已经预料到了,当初刘利转变态度用了半年左右,但是这个张主恩,可能一年都转变不过来。
屠欣心思百转,身子坐在了凳子上。“咱们家呢,可能跟你原来的主家不太一样,咱们不兴那套贵不贵的,也用不着你端茶倒水,你就老老实实地干活就成了!”
那张主恩听了这话,就要磕头说是,却突然之间意识到这小主人说了什么,硬生生地刹住了动作,只是口中应是,屠欣看着他的动作,非但没有欣慰,反而是更加愁苦。
太听话了也不好啊!
屠欣这样想着,但是事实是她开始号召大家干活了,已经是半下午了,凉皮只做了一点点,土豆还没有削。
大家立刻忙了起来,只有张主恩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做什么,但他是个伶俐人,只是懵了一下子就跟着大家一起去厨房了。
屠欣这回没说什么赎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