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外人的非议,披上“为了房子和别的女人抛弃老婆”的人渣的说法和一堆人的闲言碎语,他不愿意承担这些。
但是,相反的,如果不和老婆离婚,到时候受人唾骂的就是他们两个,而且婚外第三者无论是主动的、被动的、半被动的还是怎么的,都是被骂得最凶的那个。
说白了,这个男人就是打算让坏的自己全担了,他一个人光享受好处。
说到底,他要是真是个只要爱情不要道德的人,说离婚早就离了,哪儿会拖那么久。
但可惜的就是,自己小时候没读过几天书,当初愣头愣脑的小姑娘连肠子都是直的,哪懂这么多弯弯曲曲的东西。
再说了,懂这么多的女人放她们那会儿,那一般都是有过一堆男人经验丰富老道的,都不是什么好女人。
这大人们都说了,姑娘家就要心思干干净净的,白如纸似的,不然等着她的破词可多着呢。
所以,爹妈也不愿意教自己这些不三不四败坏人性的内容,反应过来的时候,儿子也大了,男人也老了。
好就好在她生儿子时候因为报不上户口,男人当时又做生意亏了本,一见男人连儿子nai粉钱当时都未必给得起,就送给自己做生意有些苗头的大哥回去过户在了大哥的名下。
后来,男人的经济缓和了,她说了儿子的事,结果男人反驳:“咱们还是不要太多关心儿子,不然你大哥会觉得你想抢儿子,反而对咱们儿子不好……”
她当时觉得有道理,于是只敢偷偷塞钱给儿子,却不敢明着管太多。
儿子大了后,大哥对儿子说了他的真实身世,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对自己发开火了:“畜生和畜生之间是生不出人的,我的爸妈,只有户口本上的两个人。”
自己还来不及说任何话,儿子就跟着个美国女人出去不回来了。
不过,自那之后,她每过半年都会发现卡里多了些钱,儿子虽然不愿意认自己,但终究也是有一些于心不忍。
而她呢,年过半百想做个白如纸的小姑娘也不可能了,这社会的大染缸早把她染得五颜六色了。
说愧疚于儿子也不觉得有什么愧疚,生下他、给他吃喝、让他过好日子……还要怎么样?她没有好吃好喝好日子不照样长大了?这年头小屁孩怎么要求这么多呢?
但说不愧疚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她也不打算花孩子的钱,把儿子打钱的卡的密码换成了儿子生日,打算有朝一日还给他。
不过,对儿子她仁慈,可不代表她对男人还能继续仁慈。
一想到这辈子的荒唐,她觉得怎么的也得让这个男人给自己掏出来点什么补偿补偿,本想着上门闹一闹让男人给点油头让自己养老,结果,男人没闹死,这男人的媳妇却一命呜呼了。
她当时就纳闷了:这女人心眼怎么这么小啊?都忍了大半辈子了,这会儿怎么就气死了?不过,死了也好,死了自己就能转正了。
……
想到这里,老太太长出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离开病房,缓缓地来到朱媛父亲的病房前推门而入,顿时一股臭气扑鼻而来。
男人睡着了,他睡觉的时候会打很响的呼噜,如果和他躺一张床,根本没有人能睡得着。
老太太望着男人白发苍苍且满是褶子的脸颊,视线平静而又冷漠,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知道吗,为什么朱媛她妈死了之后,你给我说咱俩可以结婚了,我却没跟你领证?”
回答老太太的只有男人如雷贯耳的呼噜声。
“因为我想清楚了,你如果但凡有一点良心,就算拿不到房,也不会一毛钱都不给我留!”老太太说着,眼神越来越冷漠,“你不会让我在你女儿面前天天这么难堪!你更不会不给你自己亲生儿子留一点钱!那好歹是你儿子!你要是还能有那么一点良心,说不定我都会考虑考虑,让你死的别这么难看……”
到最后,冷漠都变成了咬牙切齿:“你这人,真是自私极了,你这辈子把自己的钱、别人的钱都花干净了,好处都你一个人占着,坏处别人都担着,你现在替我问你女儿要钱,说心疼我,呵,你当我不知道,你害怕我不要你了,改明儿你女儿就把你拿土活埋了!”
说完这些,老太太委顿地抹了把脸,擦掉还未涌出眼眶的泪珠,起身离开。
当天晚上,陈月洲收到了老太太同意相亲的短信。
隔天中午,陈月洲带着老太太、端琰带着前同事和其父亲来到了市局附近的某家餐厅约见面。
而朱媛,则全副武装尾随在陈月洲身后。
端琰的同事叫顾伍,是个年约三十出头的男性,五官棱角并不锋利,所以显得相貌极其温和,而他的声音也很沉稳,给人一种极其温柔体贴的感觉。
他父亲的条件比想象中还要差一些,据说因为中风导致了偏瘫,如今不得不坐轮椅出行,连吃饭握筷子都极其困难,再加上声带损伤,如今说话只能发出声音,却吐不出任何具体内容。
朱媛一见对方这副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