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那是叶潇在探索做饭的奥秘。
回了屋,王仲把采下的鸡枞菌从衣服里倒出来,然后看着叶潇将晚饭端上桌。
叶潇对她微微一笑,又折回视线看着桌上瞎蒸熟的米饭和三盘自创的炒菜,感到满满的踏实。
当王仲坐下来吃饭时,叶潇忍不住问他:“你真的没有任何亲人?真的是个流浪人吗?”
“我不是说了吗。”王仲有些扫兴,反问道:“上午抱你那个白衣男子是谁?”
“她是我的闺中密友。”叶潇回想到十二岁前的日子,一脸幸福,“她还是教过我的先生呢!”
王仲眸色沉了又沉,果然这个男人曾勾走过她的心。然而面色依旧白皙。
“既然你真的孤身一人,那走了的江伯是怎么回事?”叶潇明明听到他唤其公子,所以王仲绝不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以前结识的一个老翁,如今有事匆匆离开了。”王仲悠然答道。
“好吧。”叶潇嘴上说好,心里:我信你个鬼。其实他什么身份并不重要,因为只要每天有吃有喝就好,说不定他是哪位大户人家遗落在外的儿子呢,到时候回去了还得宅斗,她最害怕斗来斗去了。这样的安稳岁月也好。
吃完饭就是王仲洗碗了,叶潇上午和王仲达成协议,她做饭可以,但是他得洗碗。要不然她就不和他说话了,没想到这么无理的要求他居然答应了。
听着稀疏的刷碗声,不知怎的她总是会想关于他的事情。她真的要和这个人的命运绑在一起?她一旦暴露,那么王仲一定会受牵连。可是她又确实忍不住想让他留在身边。
为何她突然这么纠结了?叶潇一想到这些就有些烦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有些粗暴地将脑子里的关于感情的杂七杂八一股脑打包抛出了脑海,她甚至看到了这个包袱从脑子里扔出来的惨烈。这才安下心来思考自己逆袭的计策。
叶潇取出玉佩,将玉佩翻来覆去看着,又发起呆来,全然不知一脸黑的王仲正走过来。
王仲本想坐在她身边的,一看到玉佩就想起了她和白衣男子相抱的情形,就径直出了门。吱呀的关门声,让叶潇有些奇怪,大晚上的要干嘛。但是一想着他行事总是怪异,便没管他。
皎皎孤月下,是一名拿着酒壶有些惆怅的男子。明明都在一起了,她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这让深爱叶潇的王仲心里堵塞不已。她全部都属于他,但是那白衣先生不论从武功和长相上都比他优秀,这让王仲猛灌了几口酒。
“仲郎。”
王仲以为叶潇来寻他了,有些激动地抬头,却看到无央正缓缓过来,那动作比平时走路温柔了太多。披着月色的朦胧,无央与平时煞气的样子相去甚远,温柔的神情多了几分妩媚。
她坐下,眸子中柔情似水:“我看你很久了,你有什么心事吗?”
“我、呵,没有。”王仲继续喝酒。
“她惹你生气了?”无央问道。
“不至于。”
无央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不问了:“好吧。看你这么不开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座修士山,上面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父。一日,老师父突然告诉他的弟子,自己有事远出一趟,并告诉他的女儿,如果没成为天下第一就不能下山。师父走后,那个师父的女儿,也就是其他人的小师妹就下山了。别的弟子不服,阻挠道:‘师父说了要成为天下第一才能下山,小师妹你不能下山。’不料那师妹挑着眉,抬着下巴笑道:师父又没说一定是武功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多了去了,吃饭第一,睡觉第一,任性第一,我就是任性第一。所以可以出山了吧?”
“呵呵,这个师妹有意思。”王仲置壶一笑。
“众弟子无奈,这可是师父唯一的女儿,她要是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没有人敢多番阻挠。就这样大弟子和小师妹下山了。小师妹一直把他当哥哥,后来这个师妹太任性、太自以为是竟然走丢了。”
“大师兄找不到她么?”
“找不到。”无央叹了一口气,“这个丢了的人就是我啦。”
王仲拍了拍无央的肩膀:“大师兄会找到小师妹的。别担心。”
无央抬眸看他,想寻找那份来自他的温热关心,却只看到普普通通的安慰以及他平常般淡漠的神色。
没关系,他愿意听自己讲故事,就好。
“天色不早了,无央姑娘还是在寒舍住一晚吧。”王仲塞上空空如也的酒壶,心里也空空如也。面前这个姑娘让他回想起十六岁时任性离家的自己,那个时候太天真了,走得义无反顾。
仅仅一句无意之话,无央便听进了心里,甚至猜想他还是挺在意她的。
“何其卑微。”叶潇全看在了眼里。转身回到门口,坐在矮凳上。
无央晚上回来了,她的直觉很准,只不过不是以往常胡闹的方式,这让叶潇有些不大舒畅。她叶潇真的喜欢上王仲了吗?肯定是假的。
晚上,叶潇还是和无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