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李盛岩身首异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安国从亚弯调了两万兵马致普莱城,以防不测。榆达家人听了这个消息倒是心安不少。
又过了五六天,杨一善比来时瘦了一圈。她实在是呆不住了,她同榆达木和榆达芙蓉辞了行,决定明日启程回边城。榆达木劝了几回,劝她等尘埃落定再走也不迟。可杨一善想她若是能早些将回味甘带回边城,或许能救下更多人的性命。所以不论旁人怎么劝,她还是在一月二十一那天一早赶往了普莱城。
马车里放满了晒好的回味甘,到处都是香甜清新的味道。杨一善昨夜没睡好,这会儿正闭着眼睛。
每到一个村庄或是城镇,她总要停下打听、观察下情况。第四天,她到了普莱城以北一百多公里处的一个小城,这里人心惶惶,杨一善也不敢再朝前去。
她在这里等了两天,等来了焗国军攻打普莱城的消息。昌国与焗国的这场仗想是已经结束了,只不知结果如何。又过了五日,普莱城有喜讯传来,安国军将焗国军打地落荒而逃,一路打回了焗国。
杨一善一得了消息便又开始赶路。离普莱城越近她越能感受到安国人的欢快,即便听不懂安国话,可也能从他们的歌声中感受到。
穿过普莱城的时候,杨一善又去找了趟桑鸽木,倒不是为了之前的十两银子,而是想同他打听清楚边城和李盛岩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李世子同他父王一样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用几千兵马就灭了焗国的七万大军。还亲手斩杀了焗国的元亲王”。桑鸽木十分激动,大约是爱屋及乌他恨不得上前去抱抱杨一善,可也知道不合适,最后把江行紧紧搂在了怀里。
虽然听着有些不靠谱,杨一善还是松口气。可听了他后头的话,心又提到了嗓门眼。
“李世子以身犯险,好像受了重伤。这些日子好些人又去灯塔放灯,为他祈福”。桑鸽木说完赶紧从家里拿出了之前的十两银子,要还给杨一善。
“这个你收下,我要请你帮件大忙,这十两银子就当是酬劳。你帮我再买一匹强壮的马来,随后同我一道去边城。路上你和江行轮换着赶车,我要赶紧回去”。
桑鸽木满声应下,同家里交代了几句,就赶紧去了马行。
杨一善的马车本只有一匹马,现在多了一匹自是比以前快了许多。连着行了两天两夜,把两匹马累地够呛。等到离边城还有一百多公里的时候,两匹马实在是没了劲。杨一善从路边驿站又买了一匹,捆了一小捆回味甘绑在身上,撇下江行和桑鸽木朝着边城疾驰而去。
她在关城门之前赶回了边城。边城的街道冷冷清清,杨一善眼下管不了这么多,她一刻未停地赶去了忠王府。
王府戒备森严,看门的守卫都比之前多了一倍。好在其中一个还认得杨一善,愿意帮她通传。过了一会儿,李全走了出来。
杨一善赶紧上前,“全管事,我有要事求见世子”。
“杨老板,十分抱歉,世子如今不便见客”,李全回地十分疏离。
“世子世子现在如何?”。
“杨老板,不该打听的,您最好别问”。李全自有其顾虑。
“不知荣管事在不在府上?若不在找您也一样”。杨一善把身上绑着的回味甘解了下来,递给李全。“全管事,这是我从安国带回来的回味甘,您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李全看着眼睛发亮,“你哪来的这么多,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问完也不等杨一善回答,竟掉头就回了府里。杨一善连喊了他两声,他好像也没听见。
杨一善站在门口等了三刻钟,无人传见,里面也没人出来,她长长呼出口气,打马回了阳春巷。
她回去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又早早起来。她得去绕余香和异乡安看看。她先去了异乡安,异乡安如今只有十来个住客。她去的时候吴量不在,伙计说他去了王家马行。杨一善点了点头,独自去账房翻起账本。这两个月,果然如她想象中一样,生意惨淡。她合上账本,想着国泰才能民安,民安她才能有好生意。
“你总算回来了,年婶子日日替你担心。江行的娘都来我这闹了几回”,吴量从外头进来,开口就先抱怨起来。可走近了,见她身形清减,面色微黄,又有些心疼,“既回来了还不好好歇一歇,一大早的过来做什么”。他四下看看,只见她一人,“江行呢,去绕余香了?”。
杨一善看着他慢慢笑了,“你还让不让我说话。江行还在后头,我昨日骑马回来的”。
“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就好。你也不用担心,我去马行看了,他们进进出出的马车又跑了起来,过些日子人就多了”。
杨一善点点头,“绕余香呢,绕余香如何?”。
“除了人少点,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人心惶惶地,谁还有心思下馆子吃饭”。
“好在城门开了,再封几天绕余香就该关门了。外头的菜进不来,城里的菜价都快赶上之前的rou价。不止我们绕余香,其他几座酒楼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