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壁,和四郎商议着选了三面都是死墙的角落。这样无论墓道会不会突然活过来变形,起码在这个角落里,众人不必担心来自背后的危险,也不必担心被突然变动的墓道分开。
四郎的褡裢还牢牢捆在背上,在墓中几番历险,装食物的包裹却依旧安然无恙,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虽然还是担心深入地宫不知去向的饕餮,可四郎也不知道该把这种隐忧向谁诉说,所以便闭上了嘴,努力振作Jing神,开始给众人准备饭食。
人一忙起来,心里便不会胡思乱想那许多有的没的了。
四郎从包裹里取出一只保存完好的腊封鹅。这种鹅是槐大Jing心喂养出来的,平时给吃的都是香草一类的饲料,选了天气晴朗的冬天宰杀,杀好之后经过腌制、暴晒、烘烤、再次暴晒而成。可以放半月而不坏。
四郎将这腊鹅放在大瓮里,加水煮熟,不放任何调料,就已经很是甘酥香脆、美味可口了。
就着烹制腊鹅剩下的水,四郎放了点自制的方便料包进去,用干蘑菇住了一锅杂菌汤。
百里兄弟也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不仅帮着提水打水,还给四郎提供了几条他们在墓中抓的蛇作为食材,四郎全都煮在了杂菌汤里。
几根燃烧的木头增添了众人的安全感,火光温暖了身体,也温暖了心。
食物匮乏的时候,吃什么都觉得香。众人就着杂菌汤吃干面饼子,夹着几块腊鹅,各个吃得津津有味,回味无穷。都觉得是平生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在外面可吃不到这样的美味。当然,出去之后,这些人就算吃同样的东西,也再不会有此时此地的心情了。
“刚才受惊了吧,您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再吃点东西吗?”说着,四郎就把自己特意留下来的腊鹅腿递了过去。
“不不不,不用了。”陆芳汀连连摆手:“我已经吃饱了。刚才大概真是我疑神疑鬼了,进入墓中之后,我见了谁都有些不太放心。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有人在看着你?是侯一峰吗?”四郎摸着下巴,问道。
也许是四郎的眼睛太过于真诚,在火光中流光溢彩,陆芳汀终于敞开心扉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我总觉得是于冰在看着我。”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毫无道理:“以前也就罢了,于冰人都不在了,如今怎么可能看着我。我真是疑神疑鬼。”自嘲的笑了笑,大小姐给面前的火堆加了一块柴禾。
“哦。”四郎皱起了眉头。对于于冰和小鱼的死,他还是觉得疑虑重重。为何侯一峰不捉别的人,偏偏和这两个对他情根深种的女子过不去?
“也未必是疑神疑鬼。我会和师兄说说,注意一下这件事。”四郎心底是以陆家的长辈自居的,因此对这个陆家的后辈小女娃很是照顾。
陆芳汀抬起头,注视着面前俊美的少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谢谢你!”说完,她便朝着前面自己哥哥走去。陆贽手受了伤,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靠坐在火堆边休息。
***
在寒冷的地下墓xue中,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实在是件惬意的事情。吃完饭,大家烤着火,围在一起聊天。
这一晚也是奇怪,按理说危机应该已经化解了,众人心里却还是悬吊吊的,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可是面上又谁都不肯带出来一点半点。因为心中有事,都不肯去睡觉,只打算撑一夜,撑过去就好。
四郎吃饱了,觉得困。他打了一个哈欠,对那边的苏夔说道:“我先睡一觉。”
然后他就在自己分的一块地头铺开被子,紧紧靠着墙,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小呼噜。
胡恪对这货简直无语了,到这关头了,这货居然还有闲心睡觉,不仅睡觉,还磨牙说梦话。
恐惧是会传染的,镇定也会。
听着四郎均匀的呼吸声,胡恪崩紧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没心没肺的家伙。”虽然嘴里这么骂着,胡恪还是变出来一块狐狸皮给四郎盖上。
不过,胡恪实在是误会四郎了,他并不是没心没肺,恰好相反。胖狐狸已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明天如果二哥还不出来,他就要独自返回墓中寻找二哥。正是因为已经有了同去同归的觉悟,所以胖狐狸特别淡定,心里颇有计划的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只打算早点睡觉,养足Jing神明天才好去拼命。
渐渐的,夜深了,虽然说不睡,到了后半夜,众人都熬不住,全七仰八叉的躺地上睡着了。
没有人照看,火堆渐渐烧尽,只留下零星的火苗。
四郎一开始睡得挺好,可是到了后来。他就觉得自己在坐长途火车,耳边传来奇怪的咔哒咔哒声,睡的床铺也不时有节奏的晃动。这些倒还好,最糟糕的是地下越来越冷,四郎的双脚被冻得冰凉。那种寒意是从下往上蔓延而来的,就好像睡在冰水里一样。
二哥不在,感觉生活好辛苦。T T
睡得迷迷糊糊的胖狐狸把脸皱成了一个包子状。他努力的将自己团了起来,双腿尽力的往怀里缩。还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