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正呢,就让他们这么闹。”韩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里正多少还是偏帮着自己家人的,要不他这样的品行,怕是要赶出屯子呢。不过要钱这个事儿,里正也是没办法,她一个女人为良子守寡还养大了儿子,轻易不能责怪的。再说我们家还是怕那些流氓得多,里正也管不了啊。”韩爷爷对里正还是挺推崇的。
“切,我看啊就不能让他们在村子里呆着,要不啊,早晚得出事!”韩nainai把话一撂就去做午饭了。
“爷爷,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啊?”韩夏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好问韩爷爷。
“没事儿,我和你大伯去跟里正说,原本是他家的事,你不用多管。牵扯到要租给村子里人家的地还是良田的,里正肯定不会让他们占便宜。”韩爷爷想了一想说。
下午的时候,又有好几家人陆陆续续的来串门,打听租地的事儿。见到韩夏无不夸他的,有合适女儿的人家甚至暗暗打听韩夏的婚事,都被韩nainai以要为爹娘守孝三年推了。这些人,有的韩nainai和韩爷爷熟一些,二老也热情一些,其他的虽然看上去没差别,不过总归是有些不同的。第二日,韩爷爷就和韩大伯去了里正家,老半天才回来,好说歹说才让那母子两个不打租地的主意。
“弟妹啊,你怎么回事儿,年年去人家要钱,你说,你丢不丢人!”里正把桌子拍的“彭彭”直响,碗里的水都溅出来了。
“大哥,那韩家小子克死你弟弟了,你就护着他们?我管他们要几个钱,那是便宜他们了。”良子媳妇张嘴就来,显然不是第一次应付这场景了。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里正刚要骂人,他媳妇就出来打圆场。
“嫂子,你说,这事儿是我胡闹吗?啊,我一个寡妇拉扯个孩子我容易吗?都说我丢人,我为了点儿脸面还能不吃饭了。”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里正最烦她这套,“你家又不是没地,我又不是没给木头找活干,他自己不行,你怨谁?”
“我不管,反正就是他家欠了我们家的,我家过得不好,他家也别想好过。”木头娘油盐不进。
“行行行,你愿意闹就闹吧。我可告诉你,老韩头家的那个孙子城里认识不少有本事的,可不是以前那样你弄几个地痞,他就怕你,惹急了,保不齐就让你宝贝儿子吃牢饭!还有,他家这地,屯子里多少人都看在眼里呢,啊!他爷爷来说了,你家要是再这么闹,就不租给屯子里的人家了,到时候,你自己掂量,看你还能不能在屯子里过下去。上次木头偷人家牲口,我陪了多少好话才留下你们的,你不是不知道,这次再有事儿,你别来找我,我不管了。”说罢,里正就挥手让木头娘走。
“哎哎,大哥,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孤儿寡母的啊。我知道你这都是为我好,这不是木头在外面又缺钱了嘛,要不我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就去要地啊,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能不管他?”木头娘一听急了,也顾不上哭了,赶紧开口挽回。
“木头如今这幅样子,还不是你惯的,你不好好管管他,以后有的他苦头吃。反正话说到这了,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里正一句都不想多说,里正媳妇就把木头娘送了出去。
“嫂子,你可得替我们说说话啊,可不能让大哥不管我们啊。”木头娘出门前儿还不忘求情。
“放心吧,你大哥那脾气,哪能真的不管,快回去吧,别让木头在家等着急了。”
送走木头娘,里正媳妇回了屋,“他爹,你说木头娘怎么就抓着老韩头家不放了呢?”
“还能为什么,就想要钱呗,我是不想管他家的破事儿了。上次那事儿,刘家的那些老头就差指着我鼻子说窝包庇亲族不配当里正了,再要有点儿幺蛾子,我是不敢管的了。”
如此过了两天租地的人家就定下了,一共五户,带刘海家有两户刘姓。韩夏带他们去把地分了,约定每年收四成租子,这事儿就算完了。
谁知又过了两天,二姑领着个小姑娘来了踩着饭点儿就来了。
“呦,回来了,静静想不想姥姥啊。”韩nainai正摆桌子,听见有人开门,转身一看是小女儿回来了,高兴的摸着小姑娘的头。
“想。”静静怯生生的说。
“哎呦喂,姥姥的小宝贝儿,走进屋吃饭,姥姥给你蒸个蛋羹吃啊。”又对小女儿说,“怎么也不喊我一声儿,推门就进不知道的还以为进贼了呢。”
韩夏二姑看着桌子上的白面馒头,心里直嘀咕,要是喊了,还能看见白面馒头,死老婆儿把好吃的都自己藏着,闺女吃糠咽菜的也不心疼,好在这回赶上了。
也顾不得别的往炕上一坐就要吃。“干啥呢,你爹还没上桌呢。”韩nainai一筷子敲在她手上,“老头子,小夏,快进来吃饭吧,二丫儿回来了。”等韩爷爷他们进来,韩nainai才又去蒸了个蛋羹端上来,专门放在小姑娘跟前儿。
“韩夏,这是你表妹,方静,来静静,叫表哥。”二姑一看韩夏就两眼放光,拉着方静叫人。
“哥哥。”方静盯着蛋羹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