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宫里不知生死下落,有雾色刀,便等于找到紫焰,找到她幕后挑唆之人,“刀在哪里?”赫九霄双掌一收,呼啸的风刃诡异的停顿。
就是这一放一收,周围一个个人接连倒下,身上要害破开血口,鲜血喷涌,血流声成了场中唯一的异响,周围的侍卫们都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妖……妖怪!妖怪!”
夜色之中伫立的男人只抬了抬手,便如阎魔取命,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再上去岂不是送死?追兵一个个举着刀,却没有人敢随意上前。
这一次不像上次在王宫大殿,赫九霄身体才痊愈,不能随心控制异力,有心慑敌,他毫不留手,更因为是面对楚青韩,运足异力,本是决心让他毙命在手中,没想到他却说出这句话来。
“刀在哪里?”蛟蚕丝收紧,被金线害断咽喉的侍卫倒在地上,赫千辰抖腕收起金芒。
楚青韩本就受伤,这一跃一战其实是在勉力支持,发现自己一时死不了,望了一眼周围神情紧张恐惧的侍卫,哈哈一笑,跌坐在地上,“那把刀吗?雾色刀,应该就在这个王宫里吧。”
他转头看着身后,梁绮罗的宫楼里灯火通明,甚至隐约能听到刀剑之声,还有熊锡安的吼骂声,梁绮罗的影子就映在破碎的窗棂前,她似乎弓着腰,像是连站立都难以为继。
“你们要走还是要留,都随你们,我还要去收拾熊锡安。”楚青韩从地上站起,华衣染血,头发微乱,却一拂长袖笑着说道:“你们如果想找什么人或是东西,光凭你们二人之力,恐怕很难在这么大个王宫里如愿。”
他非常清楚,想利用面前的这两个人有多困难,如今他也只能试上一试,只要有赫千辰他们的人手,熊锡安今夜必定逃不过此劫。
“叫你的人打开城门。”赫千辰放出信号招来赦己,对楚青韩这么说道,楚青韩没想到他真的会帮他,正在诧异,赫九霄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你要帮他夺得王权?”
“我要给妖狐族一个机会,给赤狼族一个机会。”赫千辰扫视周围的侍卫,三人站在宫楼之下,他远望宫门,徐徐的几个字说来,仿佛周围的一切危险都不存在,“风驭修若是听说能为红菱报仇,定会非常高兴,还有穆晟,他其实是个记仇的人,妖狐族的仇还没有报。”
他不是在帮楚青韩夺得王权,而是为死在熊锡安手中的人讨回公道。
青衣随风,卓然的身影在黑夜之中姿态悠然,周遭的侍卫竟忘了上前动手,听闻有援兵要来,这才醒悟,“杀!杀了他们!这是族长的命令!”
其中的一个高喊给自己壮胆,他们都是敖枭族人,只听命于熊锡安,听见这人的喊叫,其他人也高喊着冲杀上去。
但就在他们被赫九霄震慑,愣神的工夫,楚青韩已招来手下,下令出宫去打开城门。另一边赦己接令去召集周边的赤狼族,冰御闻讯从宫外杀进来,身后跟着千机阁和赫谷的人。
贺思茵冲在第一个,“熊锡安在哪里?我要杀了他!”她红着眼,是悲戚也是恨意,想到眠玉山被焚的情景,恨不能马上将熊锡安手刃剑下。
宫里的禁军守卫分作两派交战,这个时候赫千辰和赫九霄手下的力量便成了关键,他们倾向于谁,这场战斗的胜利者便是谁,谁就会得到万央王宫的控制权。
这已经演变成一场王权之争。
熊锡安全然没有想到今夜会演变成如此的局面,他在宫楼之上面对梁绮罗,又是气愤又是伤痛,“绮罗!我待你是真心,你却为了楚睦的儿子如此对我?!你竟然这么绝情?!”
楼下喊杀声四起,熊锡安已经无暇顾及,梁绮罗扶着窗台,喘息不定,虚弱的身体让她无法支持长久站立,她却还是让自己站起,对他说道:“你就是借着这个名义谋夺万央,你想要夺得王位,甚至连我的亲骨rou也不打算放过,你以为我不知道?”
熊锡安脸色一变,显然被她说中,随即面露狰狞,“不错!我不会放过他,那是个孽种!你本来是我的女人!你为楚睦生的儿子就是个孽种!”
“住口!”梁绮罗大叫着冲上去,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素白的衣裙,她手中的匕首被熊锡安握住。
锋刃割开他的手掌,他瞪大了双眼,须发狂乱,把她钳制在自己面前,“他就是个孽种!我帮他混乱大炎的局势,他表面与我合作,实则是在图谋万央!他和他爹一样都不是好东西,他不过是在利用你!是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
“就算是利用我也心甘情愿,他是我失散二十多年的亲骨rou!”梁绮罗厉声大叫,放开匕首,一身是血,更显得脸色苍白如纸。
“熊锡安!受死吧!”这时窗外跃来一个暗影,剑光寒凉,直指熊锡安!
熊锡安怒吼,一掌拍去,贺思茵去势不变,以掌相对,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熊锡安垫背!忽然背后有一股力量涌来,衣领被什么勾住桃起,她整个人往后倒飞出去,熊锡安的掌力落在桌上,轰的一声纸屑纷飞。
贺思茵跌落在窗口,跃上的人是赫千辰,掌中蛟蚕丝金芒闪动,垂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