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杆子编的窗帘儿,颜色深浅不一的芦苇杆子按顺序交叉着,变成了一副很漂亮的小清新斜纹草帘子,把它取下来,轻轻的擦了擦灰尘。
看到梳妆台的时候,看在上面镜子里那个穿着小碎花衬衣,戴着有小白点儿的蓝色头巾跟个小村姑一样的自己。突然就想到了上辈子,也是过年的时候在继父家宽敞华丽的客厅里,看到亲妈跟那家人一起其乐融融,对她虽然也照顾有加,可那客气疏离的话语,还是让她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已就是一个客人,那不是她的家。
过完年回到家也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也想过她的幸福生活是什么样子?是嫁一个有钱人,当富家太太?还是找一个纨绔二代跟着吃喝玩乐?或者就这么潇洒一辈子?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农村的小土房子里做个小村妇,居然如此幸福满足。
大扫除完,赵大娘裁了红纸,拿上鸡蛋,准备去找人写了对联贴上,韩小月看见了,自告奋勇地跑上来说她会写,去年的知青点对联就是她写的,还开玩笑的说两个鸡蛋她吃一个就行。
赵大娘这话那个高兴,非常骄傲的说:“哎呦,真没想到我儿媳妇还有这本事呢?这可真是……这可真是了不起,我去把他爹藏的笔墨给你拿出来,你说这老头子他也就在扫盲班多认了几个字,却老觉得自己是文化人,什么有文化的东西都往家里扒拉,也不看自己会不会用。这下好了!儿子娶了个有本事的媳妇儿,这些东西总算不白瞎了!”
韩小月没想到赵大娘反应这么大,那骄傲的背都挺直了,韩小月被夸的有点儿心虚,她毛笔字还是上辈子在兴趣班学的,后来因为每年要给韩爸爸抄写经书才没有放下,而且抄经书用的是小楷,她的大字写的真不咋地,也就算个工整,可赵大娘那兴奋高兴样子,希望又那么大,让本来没当回事儿的韩小月都被整的有点儿紧张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赵大娘抱着一个小箱子出来了,站在堂屋门口指挥着因为好奇放下手里的活围过来的赵大嫂,赵二嫂重新打水擦桌子,还让找块干净的布再擦擦。
这时候,在外面儿掏下水沟的男人们也都回来了,看见屋里忙碌的样子,赵铁牛放下锄头问道:“娘!你们这是干啥呢?”
赵大娘骄傲的说:“今年我们不用去请秦老头那写对联了,小月说她就会写,不是看老头子这花钱买的这些东西堆在家里,好不容易有人会用了,可不得把东西给收拾出来用上吗?”
赵老爹这才看见赵大娘抱在手里的是他装宝贝的箱子,动了动嘴,也没说什么,放下一锄头就往桌子边儿坐着了。
“弟妹还有这本事呢?那我们家不是也出了个文化人了。”赵铁柱跟着感叹说。
“那可不!”赵大娘说的,就把箱子打开放在了桌上。
韩小月往箱子里一看,哟!里面东西还不少。毛笔就有七八支,虽然有的笔干都裂开了,但笔尖儿都保存着不错,还有两支新的,还有一大瓶墨汁儿和几块墨锭,墨汁时间太久,有点儿沉淀了,韩小月看里面还有两块砚台,就不打算用那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墨汁了,拿起两个砚台看了看,一个石质温润,色彩绚烂,她看了看,觉得像是红丝石砚,另外一块黑漆漆的,也是细腻滑润摸起来很舒服,感觉也是个好东西,不过砚台种类太多,韩小月可没那本事一一辨认,也就红丝石砚的特点鲜明,记得比较清楚。
“爹,你这砚台可得收好了,这可都是好东西呦!”
赵老爹也没想到他在回收站拉木头随手捞回来的东西还真是个宝贝,他只是看秦老头儿写对联儿用这些东西磨墨,感觉很有文化的样子,他在回收站看见了,也没几个钱儿给拿家里来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得意的说:“那当然,不是好东西,我也不能花钱往家拿呀!就这老娘们儿,啥也不懂,老说我把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当个宝贝似的。”
“你这老东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拿着当宝贝的是这石头吗?你当宝贝的是那几支笔,得空就拿出来摸摸看看的,这两块石头可没见你稀罕过,你看这么多回也没见你擦过。”赵大娘无情戳破了赵老爹牛皮。
看见赵老爹尴尬了,赵铁牛插嘴进来说:“那我砚台拿去洗洗去。”
说着给韩小月使了个眼神儿,拿着砚台就出了门。
韩小月瞬间就领会了赵铁牛的意思,对赵大娘哄到:“娘,也别管爹是为了什么买这一箱子东西,它里面有宝贝不就行了,虽然爹眼光不咋地,可他运气好啊!是吧?”
赵大娘这时候也笑道:“是啊,这老头子,不管干啥,运气都不错。当初去当学徒,那师傅把那能赚大钱的雕花刻字的好手艺藏的死死,没有厚礼,怎么都是学不到。也就教他做这些笨重的家伙什,你看现在那些地主老财有钱人都被打倒了,那雕花手艺现在根本就没用,也就他学的这实在手艺,还能赚钱。还有那扫盲班,大家都没当回事儿,就他学的认真,要不然现在能当上会计吗?一个月有八块钱的工资呐!”
“是吗?那多的运气可真不错!”
“爹还有这些事呢,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