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在心底摇了摇头。
以谢凌这般心智,便不能把他嫁到那些复杂的家庭,日后便为他寻个家境简单的,让他去享清福吧。
两人聊开了以后,便一起前往席间。
此时谢爵爷等人也已落座,见谢槐钰来的迟了些,便不悦的咳嗽了两声。待他坐下,便宣布开席。
谢家的丫鬟小厮如流水般的端上一盘盘菜肴。待前菜都上了,谢爵爷便起身敬酒,讲了些场面话,宣布开席。
待谢爵爷讲完,大家才拿起筷子,准备动筷。
没想到坐在谢爵爷一旁的娄氏却突然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举起酒杯说道:“趁着如此良宵佳节,众人皆在此处,妾身也有话要讲。”
谢爵爷一见娄氏这模样,嘴角便抽搐了几下,预感到她绝不会说什么好事。
他一手在下面拽住娄氏的袖子,想要拉她坐下。
然而娄氏却不为所动,一手掀开谢爵爷的手,从袖子从抽出了一封手信。
在座的人议论纷纷,好奇的望着娄氏的方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谢槐钰靠坐在椅背上,冷冷看着娄氏。
他虽不知道娄氏到底想干什么什么,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便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了。
“各位,这封手信,是家中奴仆在收拾书房的时候找到的,这是已经故去了的老爵爷留下的一封手信。”娄氏说道:“妾氏看到这封手信,便感到极为惊讶,因为是父亲的亲笔,所以也不敢私藏。”
谢爵爷听娄氏如此说道,便不耐的斥道:“即是父亲的亲信,便宴席结束以后在家中宣读便好了,又何必在这种时候拿出来,你简直是不知所谓。”
娄氏闻言却是话锋一转,状似娇柔的说道:“老爷,非是婷儿不知所谓,不过是这手信中所写的事情过大,竟与谢家子嗣的亲事相关。婷儿也是片刻也不敢耽误啊。”
谢爵爷听到此处,心中咯噔一下,拽住娄氏的袖子便是让她别说了。
什么老爵爷手信,他从未听过!八成是这娄氏不忿谢槐钰继承爵位,又想出什么点子要坏了他的亲事!
谢爵爷虽不喜谢槐钰,但他毕竟还是以谢家的基业为先。
谢槐钰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谢家继承人,必然是要娶个对谢家有助力的妻子的。
那文忠勤和魏侯爷前些时日还来同他打听过谢槐钰,似是有意将他选为女婿。
谢爵爷当时不想让谢槐钰得了岳家的势力做的太大,便暂且并未考虑此事,没想到此时却被娄氏拿住了把柄!
他曾经还觉得娄氏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如今却是看清了对方一般,觉得她面目可憎。
娄氏即决定了在宴席中坏了谢槐钰的亲事,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她哪管得了谢爵爷如今怎么看她。
便是退开一步说道:“老爷,这可是老爵爷的手信。便是他如今已经去了,我们这做子女的,也要遵循他的教导吧?不然岂不是不慈不孝。”
这不孝的好大一顶帽子压下来,让谢爵爷一窒,竟无从反驳。
此时娄家那些亲眷们便也在一旁附和,添油加醋的说道:“这老爵爷的手信,又有什么不可听的?既然涉及到子嗣的亲事,那便更要赶紧公布,也免得耽误了老爵爷的安排。”
谢槐钰皱起眉头,看着娄氏手中那封手信。
他在白塘村时曾经伪造过一封祖父的手信,却没想到谢家竟还真的流传着一封。也不知那信上写了些什么。
不过无论是什么,他谢槐钰这生只娶白术一人,旁的人要说他大逆不道,那便说去好了。
娄氏得了他人的支持,便顺势展开那手信读了起来。
她字字铿锵有力,让席间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按那手信的内容,谢家老宅乡下一白姓村民曾对老爵爷有过救命之恩。
老爵爷感激,便定下了谢家子嗣与那白家子嗣的婚约。
这手信写于宣戌年间,也并未规定信中子嗣的身份。
那个时候,谢家才只得谢槐钰一个孩子,旁的子嗣并未诞出。
众人不禁纷纷想到,恐怕这老爵爷写信的时候,也不知谢家如今人丁单薄,竟只得两个男儿。
而现在尚未婚配的,却只剩谢槐钰这个继承人罢了。
若是按照老爵爷的意思,这谢家继承人就得娶一个村妇,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但若是不按照老爵爷的意思,那便是大逆不道之事,谢槐钰也难免落人话柄,谢家继承人的位置难免也不那么名正言顺了。
今日端午宴席,谢家请来的客人有三四十家,大大小小共计百人。
除了林舒语早已听出这手信有异,多看了谢槐钰几眼,其他人都信以为真。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谢槐钰脸上,看着他的反应。
谢爵爷此刻已快气疯了。
娄氏真是个疯妇,他当初就不该对娄家留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