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说道:“今日时间也不早了,不便过于叨扰,我这就回去好了。过些时日,我要在京郊开始一家庄子,倒时候再邀请你们去玩,可要赏我给脸面才好。”
听白术如此说了,魏玲自也是不会再留他,只是派了几个小厮,将人送出门去。
行至门口,快要上了马车,谢凌却是听着有人在后面叫他。
一回头,便看到魏琼匆匆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他那个镯子,塞到他手中道:“这镯子是魏玲妹妹让我给你的。她要招待着客人,不便过来,托我帮她道个歉,方才硬拉着你玩儿叶子牌,却是没替你着想,还让你莫要着恼她了。”
原来是方才那番下来,魏玲已看出了谢凌是个没什么钱的。
如此一来,硬拉着他玩儿叶子牌,还让人输了首饰,就实在是太过不妥了。因此魏玲才让魏琼帮她把首饰送还。
谢凌抓了那镯子,站在魏琼面前,心中只觉得极其丢脸。自己就像只野鸡,被丢入孔雀之中,便是全力将身上的毛发抖开,也没有孔雀的光辉。
他鼻子发涩,泫然欲泣的看了魏琼一眼,连谢谢也没说,便低下头钻进了马车。
车夫一甩辫子,驱的马儿前行,不一会儿便离开了魏府老远。
魏琼看着谢家那马车走远,脑海中却是方才谢凌看他那一眼,还有些怔愣。
待那马车走的看不见了,魏琼才重新回了魏家。
见了魏玲之后,便听她问道:“那镯子你可是还给了谢家的小哥儿?他怎么说?”
魏琼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还了,他好像哭了。”
魏玲心里一个咯噔,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怎得竟反把人给惹哭了?
她叹了口气道:“谢家与二殿下关系极好,这谢家胞弟,是绝不能得罪了的。罢了,待再过几日,我亲自去谢家赔个罪。”
待她们再回了那宴席中,与文家和刘家坐在一处,两人却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马车上,谢凌并未流泪,而是把自己那点伤感收了起来。
谢琴情绪也并不高涨,两人郁郁不欢的坐在车内,一时间车内的气氛也十分压抑,
“谢凌,谢琴,你们今日来了一趟这宴席,可有后悔?”白术突然问道。
谢琴点了点头,他心中是有些后悔的,他往日在家中还是很快活的,到了这里却要小心谨慎,时时都要被人压上一头。
谢凌没有说话,低着头,也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白术却突然说道:“谢凌,我今日问你,你学了些什么,你说是待人接物的道理。你觉得自己今日待人接物如何?”
谢凌被白术问道,便只得回忆了一番,想了许久才道:“我不知道。”
他自觉算是谨守本分,并没有越轨的行为,但麻烦却事事找上自己,躲都躲不过去。
白术见他未答,便又问道:“那你觉得齐家姑娘,今日的待人接物又如何?”
“并不如何。”谢凌说道。这齐清婉为人跋扈,说话不顾人感受,实在不是个好修养的。
“那你和那齐姑娘在魏家,你觉得大家对你还是对她更敬重些?”白术再问。
“自然是她啊?”谢凌说道。
这还用问么?齐姑娘何等身份,便是她如此跋扈,众人还是会追捧着她。
只因她是齐家女儿,又是大皇子的未婚妻,背后是有靠山的。
“齐姑娘待人接物还不如你,却受人尊重。你今日学习那待人接物的本事,学成个人Jing,最多也不过同那文秀娥一样,但你身份又不如她,却是始终也越不过她,又有什么可多想的。”白术说道:“今日你如此露怯,不过是因为你心虚,也知道自己以前荒废了多少日子。你若是心里有货,哪里还害怕别人挑衅?便是有那不长眼的伸出爪子,你也能一一给他拔了。”
谢凌心中很是触动,他抬头看了眼白术,心中暗想,如果今日自己是只混进了孔雀群中的野鸡,那白术就是只豹子。
他虽没有孔雀的羽毛,但却比孔雀更加强大,遇到那等挑衅的孔雀,不过亮了亮爪子,孔雀们却都瑟瑟发抖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白术掀开帘子道:“下去吧,今日还早,我去给你们挑些首饰。”
他自己是个不喜好这些的,也不知道那娄氏如此黑心,不仅虚报价格,还给他们做了空心的首饰,因此便也没想到要给他们置换。
谢凌下车,才发现这里就是自己平日去的那家首饰行。
他和谢琴一起进去,谢琴满脸的兴奋溢于言表,对白术连声感谢,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能得几件首饰。
“你们自去挑吧,看上什么就让伙计包了,账目一律从公中走。”白术说道。
谢凌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看了一会儿,却是一件首饰也没挑。
他频频看向白术的方向,想了许久,才咬咬牙,走到白术面前问道:“嫂子,我有话与你说。”
“你说吧。”白术似是知道谢凌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