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听到此处,实在是忍无可忍,冲去魏姜氏房中便道:“母亲!那珠钗本是因我而遗失,你怎得好意思去谢凌那里闹,还要了谢家的钗子和赔金!十倍赔金,八千两银子,你竟也敢拿回来。这事传得坊间沸沸扬扬,我魏家还要不要脸面?我魏家的脸面简直是被你给丢尽了!”
魏姜氏听得魏琼竟如此说她,又与他争论起来。
却被魏琼逼着让她把银票拿出来,魏姜氏不肯,抱着钱匣子坐在地上哭闹:“我十月怀胎生你,养你,如今你却不知好歹。为着一个外面的哥儿这样不孝母亲——”
不过半个时辰,魏夫人和魏侯爷也听闻了此事。
魏侯爷当下一阵心火起来,只恨不得自己弟弟把那魏姜氏休了回去。
魏夫人也是起了一嘴的燎泡,不知自己家里这弟妹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做出如此事情。
她与侯爷为了与谢家拉关系,做了多少努力,却被这魏姜氏一搅合,一切都白费了。
待魏侯爷狠狠怒斥了魏瀚一顿,魏瀚回到院中,才对那魏姜氏道:“我往日待你如何?我大哥大嫂又待你如何?你我虽为三房,但魏家从未曾亏待过我两人。如今你倒好,只为着自己一时之气,便把谢家给得罪了!”
“今日这谢家的银子,你是一分也不准要,还需得上门赔礼。若是不愿,那我魏家也容不下你这个媳妇。我即刻休书一封,你拿着银子自去哪里吧!”
魏瀚与魏姜氏感情甚好,如此重话,却是第一次说。
魏姜氏此时心中才是怕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答应把那银子还给了谢凌,又同意了去找谢家赔礼道歉,心中却是怨恨的更加狠了。
魏雨在院中,听了那丫鬟对他说起三房的这桩八卦,神色淡淡,嘴角的笑意一闪即逝。
这谢家如今与魏家闹得如此,自是不会将家里的嫡哥儿嫁到侯府了。
京中适龄的男子就那么几个,错过了魏琼,谢凌便再择不到这等家世优秀的青年才俊了。
翌日一早,魏姜氏便拿了银子去找谢家赔礼。
白术见了魏姜氏,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白术大约猜到,应是这魏侯爷和魏夫人在其中做了些什么,才让魏姜氏有了如此转变。
谢家与魏家交好,他自是也不会不给魏家这个面子。于是便把那八千两银子又收了下来,只是那珠钗,却还是答应给魏姜氏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如此却是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也好全了两家的脸面。
魏姜氏回去以后,将此事与魏家人说了,魏侯爷与魏夫人才算是放心下来。
白术即是如此处置,那便是不再计较此事。他们与谢家之间的交情,也不至于因着这件事便断了。
此事到了如此,虽是总算被抹平,魏姜氏与魏家大房之间却是生了间隙了。
再说谢凌听说了魏姜氏把赔偿金还了,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只是他到底是吃了个大亏,心中也要谨慎多了。
午后,谢凌便去了店铺,坐下不久,便听闻那王掌柜过来,说魏家公子来找。
谢凌与魏家才生了龃龉,也不知这魏公子又来作甚。
他心中自是做不到与先前一般,但也不好避而不见,于是略略思索之后,还是请了那魏琼进来。
魏琼被带入茶室,谢凌又稍等了一会儿,才走了过去。
他走到门口,刚刚把门一推,那门却是突然从内被人拉开,原来是魏琼就站在门口,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过来开门了。
谢凌一不留神,就与魏琼视线相交。
魏琼相貌堂堂,虽不及谢槐钰那般好看,但也儒雅斯文。
他眼中映着谢凌的影子,目光灼灼,似有火光从中迸射而出。
让谢凌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也不自在起来。
“魏公子好。”谢凌下意识的便后退一步,朝魏琼行了一礼道:“令母的那只珠钗,还没有制好。今日我差人将图纸送给工匠,再待制作出来,至少也要半个月,魏公子无需这么着急。”
谢凌这话让魏琼也忍不住羞惭起来。他退开几步,给谢凌让开一条通道道:“谢哥儿莫再笑话我了。本就是我的错处,哪里还敢提那珠钗之事。我今日来此,是向谢哥儿道歉的。”
魏琼昨日回去找了许久,可惜也未找到那珠钗到底去了哪里。
魏家下人众多,那珠钗若是当时不知滚去哪里,被哪个下人拾到,必定也不会再交出来了。
他打听到谢凌每日下午都会去那首饰行中,便下定决心来此对他道歉。
听闻魏琼是特来道歉的,谢凌也是怔了怔,觉得自己方才那番话似乎有些不妥。
魏琼的母亲虽对他不太客气,但魏琼此人却一直是谦谦君子。谢凌方才如此说话,实在是有些迁怒与他了。
谢凌想了想,便也放下心结,对魏琼说道:“魏公子今日特地来此道歉,实在是太过客气。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想来只是那珠钗对令母太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