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中,原身抓起一根筷子插进周父脖子里,周父当场失血身亡。
原身被扭送到县衙,她把周父说的话当成了真。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只有纪远直没有把她的话完全当成疯话,而是认认真真调查,凭着那块胎记和在周家搜出来的首饰,抽丝剥茧还原真相。
堂上的纪远直眸光轻动,表姨游氏十几年前在白石县遇险早产一事,他听他娘提起过,得知他的任地就是白石县,他娘还说那么巧。
看一眼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的阿渔,回想靖海侯府内金尊玉贵的萧雅珺,倘若她说的是真的,纪远直静默了一瞬。
片刻后,纪远直派了两拨衙役,一拨去周家村寻周父周母,另一波暗中查访胎记。
周家村在阿渔逃走后,彻底炸了锅。
被人从地里喊回家的周父周母见着心肝宝贝rou被打得鼻青脸肿,心疼的直抽抽。
周父也不心疼银子了,一叠声让人请大夫。
周母哭成了泪人儿,想搂周小宝,浑身无一处不疼的周小宝被她碰疼了伤口,用力打她,哭叫不休:“别碰我,疼死我了,爹,我要打死周盼娣,周盼娣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在场的乡里乡亲听得直皱眉,盼娣丫头是狗娘养的,他们一家子成什么了,去看周父周母,两人丁点不觉得周小宝有问题一般,互相对视一眼,暗暗摇头。
暴跳如雷的周父喝骂:“死丫头,有本事别回来,一辈子都别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死丫头,小婊.子。”
周招娣嘤嘤嘤哭:“爹,二妹要打死弟弟,我劝她别打弟弟,她连我一块打,她怎么能这样啊。”
周母跟着抹眼泪,看着脸上开了染坊似的儿女,心疼得直抽抽:“盼娣怎么能这样,她怎么可以打你们的。”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说话的是翠婶子,两家离的近,可没少听见看见周大柱一家怎么磋磨小女儿,撇着嘴道,“一家子把人当牲口,还不兴人家反抗了,要是我宁可去外面讨饭,也比留在家里强。”
一脸横rou的周父鼓着眼睛,恶狠狠道:“我们家的事轮不着你说话。”
翠婶子心里发怯面上不肯露,哼了一声:“我还懒得说呢。”转身就走了。
其他人想起周盼娣过的那日子,也觉得不是滋味,三三两两地走了。
“要我说盼娣丫头还是别回来了,在外面讨饭也比留在这个家里强。”
“可不是,回来了还不得被周大柱打死。可怜丫头,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这周大柱两口子也是的,这心都不知道偏到哪去了,不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见过偏心没见过这么偏心眼的。”
“谁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可怜见的丫头。”
……
村子里头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大家伙儿都在议论周大柱家的事,正津津有味地说着闲话,两名衙役出现在村道上。
这年月,对于官差老百姓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无人敢上来攀谈,被喊来问路的村民磕磕巴巴回话:“周,周大柱家就在前头,左拐再右拐再左拐,池塘边上三间青瓦屋的那户就是。”说来周大柱家的条件在村里算好的,大多数人家还住着土屋草屋,他们家早就住上了瓦房,据说早年周大柱在外面跑的时候挣了不少银子。
指了路,哪怕心里猫抓似得好奇,村民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问,目送衙役走远,抄了另一条路前往周大柱家瞧热闹。周大柱家摊上什么事了?居然招来了衙役。
见到衙役,周父周母下意识白了脸,周母紧张地搓着手。
周父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差爷?”
赵海上下扫他一眼,这案件可能牵涉到京里贵人还是女眷,大人吩咐了暂且保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赵海:“有一桩失窃案须找你们两口子了解下情况。”
周父小心翼翼地说道:“差爷,这,啥子失窃案?”
“到了衙门你就知道了。”赵海一个眼色打给张超,张超直接进了正屋。
“差爷,这,这……”周大柱想阻止又不敢阻止地看着赵海,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尽道不明的不安。
张超依着阿渔的话,在床头墙壁第二排砖头里面找到了一个巴掌长宽的木盒,里头是七八件拿手帕仔细包起来的首饰,一看就不像是周家这样的人家该有的东西。
见张超捧着木盒走出来,周父瞳孔缩了缩,冷汗唰地冒了出来。胆小的周母手脚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张着嘴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
冷汗如注的周父煞白着脸:“这……这是我们山里捡到的,捡到的,差爷,都是我们捡到。”
经验丰富的赵海一看,就知道这两口子有猫腻,对阿渔说的话信了大半。混淆侯府血脉,这两口子真够能耐的,想起那个瘦的不成样的小姑娘,已为人父的赵海厌恶地看着满脸横rou的周父:“是不是捡到的,大人自有定夺。”
周父全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