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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叹道:“丰乐于社稷有功,理当重赏,只以她的身份,若入东宫,只能以太子妃之位待之。可作为太子正妃,要管理偌大东宫,还要联络宗亲命妇,更不提将来。朕恐她被琐事缠身,再无法专心农事,这岂不是我大秦之遗憾,百姓之损失。”
赵琮便说还有女官长吏。
皇帝就说那是太子妃的本份,女官长吏可辅佐却不可做主。
皇帝长长一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你身为太子当以社稷为先,个人得失在后。”
赵琮笑容苦涩:“父皇说的是,是儿臣着相了。” 皇帝不答应在他意料之中,他本意就不是为了赐婚,只是为了打消皇帝离谱的念头。宸妃,老八,他记住了。
皇帝想了想:“御田那边你暂且放一放,交给老四老八,”他一脸的和蔼:“免得你触景生情。”
赵琮神色一黯,强打着Jing神应是。
父子俩寒暄两句,赵琮告辞。
回到东宫,赵琮坐在书房里,目光幽深,恍若潜藏着漩涡。
这一趟归来,明显感觉到父皇对他忌惮更深。下面的弟弟日渐长大,人大了,心也跟着大了。在他离开这几个月,各宫娘娘没少吹枕头风,那些兄弟们更是不遗余力地给他上眼药。
归根究底,还是父皇心生猜忌,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纵观历史,年老多疑的皇帝与正当壮年的太子,能善终的太子寥寥无几。
赵琮勾了勾嘴角,笑意蔓延到眼底,却是凉的。
……
宸妃没等来萧氏女入宫的喜讯,也没等到更期盼的父子相争局面,好不扼腕。枉她费尽心思打通了国师的关卡,哪能让自己当了恶人,万一萧氏女和太子知道是她煽风点火,不敢怨皇帝,必是要恨上他们母子的。眼下儿子羽翼未丰,他们母子还需韬光养晦,切不可冒头。
幸好儿子得了桩好差事可以聊做安慰,只宸妃还是遗憾的很,遗憾失去了一个扳到太子的大好时机。倘若萧氏女入了宫,余情未了与太子藕断丝连,那才是妙呢。
阿渔尚且不知自己差点就要进宫给个糟老头子当娘娘,若是知道,她一点都不介意沾上因果弄死想吃嫩草的老皇帝。
什么都还不知道的阿渔迎来了两位稀客,赵琮带着四皇子和八皇子来到御田。
赵琮说了御田之事转交给四八两位皇子。
阿渔微笑着哦了一声。
赵琮看她神色如常,不禁觉糟心。自己为了她故意得罪父皇,她倒好没心没肺。就算不方便表露不舍,好歹也表达下震惊,也不枉他们公事了一年有余。
四皇子笑眯眯的:“以后还请县主不吝赐教。”
阿渔道:“不敢当赐教二字。”
四皇子花式吹了阿渔一回。
阿渔不好意思地自谦,也礼尚往来地吹四皇子。
赵琮扫二人一眼,这么瞧着倒有点相处融洽的氛围。
八皇子冷眼看着,想不明白一个没有受过任何教育在打骂中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惊人的本事。但凡萧雅瑜不是改良了种植之法使粮食增产,哪怕她是个大才女,雅珺的处境都不会这么难堪。。
可就因为萧雅瑜于国于民有功,人们对她感激涕零,所以对于她的遭遇更加同情愤怒。周家人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便是无辜的雅珺也被打上恶人的标签,肆意刻薄辱骂。然而当年的调包又不是雅珺自己爬过去主动要求换的,甚至要不是靖海侯夫人被及时发现,雅珺有可能夭折于荒郊野外。
和四皇子商业互吹的阿渔余光瞥了一眼八皇子,心下冷笑,看她不顺眼是吧,有本事来咬她啊!一想他不再像前世那般风光无限,阿渔就通体舒畅,想得势,除非她死了。
忍着心底不喜,八皇子面带微笑地客套了几句。
阿渔也意思意思寒暄,态度不如对四皇子时热情。
在场都是人Jing,岂看不出来。
赵琮知她是因萧雅珺之故,心想到底还小,场面上功夫不到家,不过以她如今声望,也无人会因这点‘小瑕疵’问罪与她。
四皇子若有所思,论理萧阳是老八伴读,他们应该更亲近些。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萧氏女更喜欢他这种成熟稳重的,而不是老八这种冷冰冰的小白脸。
如是一想,四皇子对阿渔凭添几分好感。有眼光,不亏是有真本事的,不只种田厉害,看人也厉害。
长得好看又如何,性格不好,也就那些没见识的小姑娘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八皇子微微皱眉,倒没想到萧雅珺身上,他自觉做的天衣无缝神鬼不知。只觉得萧雅瑜被人捧得忘乎所以,目下无尘。老四捧她,她就有好脸色,自己不吹捧她,就甩冷脸,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也就是上位者想拿她立牌坊才把她供起来,若是被上位者厌弃,她什么都不是,有的是方子让她继续研究。
察觉到来自于八皇子身上的恶意,阿渔心念一转计上心头,笑盈盈地迎着三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