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痛哭。
魏英韶听她哭声还挺有中气,不禁佩服这老太太抗打击能力。嫡亲儿媳妇和庶子叔嫂通jian,还为此杀了撞破jian情的亲生女儿灭口。如珠如宝的孙子孙女是庶子的血脉,而被他抛弃的外孙女才是最后的骨血。自己的伪善面目被当众揭开。
一般二般的老太太早就被打垮了,身体Jing神略差一些的没准当场中风去了。
可陆老夫人还有力气伤心欲绝地哭,这老太太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人,怪不得连亲女儿亲外孙女的命都不在乎,虎毒尚且不食子。
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的魏英韶,不想再荼毒自己耳朵,速度进入正题:“因为你儿子,你疼爱陆明远入骨。可是你儿子偏偏就是被陆明远他娘害死的,你儿子和宣平侯夫人一样,发现了柏氏和陆茂典的jian情,气到发病。柏氏怕jian情暴露,就在边上眼睁睁看着他咽气而没有施以援手。”
他的话就如同雷轰电掣,陆老夫人耳畔轰然作响,浑身的血ye都在这一刻冻结,她彷佛石化了,一动不动的凝固住,愣着两颗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魏英韶。
魏英韶被她看得发毛,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石化的陆老夫人眼皮轻轻颤抖,渐渐蔓延至全身,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发动。天灵盖上彷佛有一把重锤,一下一下猛烈锤击,三魂六魄都摇晃震动起来。
陆老夫人心口一阵剧痛,一阵暖流冲破喉咙,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还在屋子里的两个丫鬟放声尖叫,冲上来扶住轰然后倒的陆老夫人,她眼睛死死盯着魏英韶,彷佛在控诉他胡言乱语。
魏英韶心里发虚,不由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点,转念想到颜嘉毓也被他们伤到吐血,才花一样的年华却被他们害的命不久矣,刚刚生出的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扬声唤来一个官差去请郎中,魏英韶便去了外面等另一份订婚书。
陆老夫人一张脸惨白的不见白点血色,配着吐出来的鲜血,红白交错,宛如厉鬼,她上下牙齿激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柏氏,这个贱人!陆老夫人眼珠子几乎要脱眶而出,仇恨的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直烧到天灵盖,半边身子立刻僵硬,陆老夫人心头巨慌,一股凉意打从心底钻出来,她试图动动手脚,却发现动不了了。
陆老夫人心头巨震,脸吓成灰黑色,歪斜的嘴角发出嗬嗬古怪之声。
两个丫鬟吓得魂飞魄散,老夫人,老夫人这是中风了么?
……
玉笙院的大门在官差的威慑下不甘不愿地打开。
噤若寒蝉的陆若灵躲在房间里,战战兢兢地透过窗户看着带头闯进来的春杏,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要不是胸腔裹着,能跳到房梁上。
春杏是不是来抓她的,她们是不是要打死她,陆若灵吓得神魂动荡,两条腿抖得像在弹棉花,眼泪更是接连不断的往下掉,却死死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生怕把春杏引过来。
片刻后,春杏他们又走了。
陆若灵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她们不是来抓她的?
“姑娘。”惊魂未定的丫鬟在门口叫了一声:“春杏姐姐走了。”
“她,他们来干嘛?”陆若灵声音都得不像话。
“找二爷和表姑娘的订婚书。”
陆若灵怔了怔,勃然大怒,破口大骂:“找婚书,我知道了,颜嘉毓要和我哥解除婚约,看我哥落难了,她就想甩了我哥,这个贱人!”骂着骂着,她猛地噤了声,她想起了大堂里发生的事,大姑姑是被二叔杀死的,而他们说,她和二哥的亲爹是二叔。
陆若灵手脚又开始发凉,摇着头自言自语:“我是陆氏嫡长孙女,我爹是陆家嫡出的大老爷,我是陆氏嫡长孙女,我爹是陆家嫡出的大老爷,我是陆氏嫡长孙女……”
……
魏英韶拿着订婚书和解除婚约的文书先去找阿渔,让阿渔签字。
阿渔感激一笑:“有劳大人为我奔波,大人恩情,我没齿难忘。”
魏英韶清清嗓子义正言辞:“颜姑娘不必跟我客气,身为朝廷命官锄强扶弱主持公道,那是本份。”
阿渔再次表感谢,提笔在文书上落了名讳。
魏英韶挠挠脸,斟酌了又斟酌:“那个,颜姑娘,陆老夫人她中风偏瘫了。”
早从猫儿处知道这个大快人心消息的阿渔愕然瞪大了双眼,眼底涌现担忧、伤心、愤怒、痛苦……种种情绪。
魏英韶心道,终究是这么多年的祖孙情。
“那个,就是因为那个啊,柏氏和她的心腹妈妈供认,原来陆大老爷的死也有蹊跷,他察觉了jian情气得病发,柏氏怕丑事败露,就没给他吃药,放任他被活活气死了。老夫人急怒攻心,吐了一口血就中风了。”魏英韶颇有些心虚。
阿渔身体为之一颤,似悲似苦:“她最爱的终究只有大舅舅。”
魏英韶也这么觉得。
阿渔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那两个人,为了一己私利,害死一